退了一步,然而身後就是壁板,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她不是沒見過左時光果上身,然而上回稀裏糊塗的,這回卻完全不一樣。

她很清醒,他也是,明明看到她臉紅垂眸,卻還偏要靠過來,近到她幾乎可以嗅到他胸口淡淡的汗息和男人特有的陽剛氣味。

她心如鹿撞,呼吸不勻,話也說不利索,有點磕巴:“左……大哥,你、你不是在工作?”

她記得他說工作時要跟她保持距離的,可是現在……

左時沒回答,低下頭,鼻尖蹭到她的,呼吸糾纏到一起,她腦海裏又空白了,微微一仰頭,兩人的唇就又玩起了親密的遊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可是一靠近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跟他親昵,蜷在胸`前的手碰到他胸口的皮膚,連推拒也變成了纏綿,輕觸化作擁抱。起初親吻時會有的羞澀還在,可好像又多了些別的什麼,是一種小小的衝動,小獸似的要突破那藩籬往外跑。

左時太會接吻了,輕咬著她的唇和舌,極盡溫柔的,卻又像要吃掉她一樣。

他親了她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停下來,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輕喘,努力克製自己,然後似乎才想起她剛剛那問題,聲音低啞地說:“一點點私人時間,不要緊的……我試完這件衣服就出去。”

他鬆開她,扯過旁邊那衣服穿上,對著鏡子問長安:“這樣?”

“嗯。”她歡快地點頭,臉上紅暈還沒退。

左時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換回原來的衣服,就穿著那件新的走了出去。

禮物至少要這樣,才像樣。

回去的路上,閔婕一直看著他衣服前麵的卡通圖案偷偷地笑,左時恍若未聞。

他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還沒決定給長安送什麼樣的禮物。

齊妍的行李找回來了,大家都覺得慶幸。長安拿到駱敬之輾轉送到她手中的塗色書和彩色鉛筆,心裏卻沒感覺到一丁點歡喜,反而覺得沉甸甸的。

晚上江涵博買了外賣回來,又是烤肉又是披薩,非常豐盛,本來是為了讓大家都輕鬆點不用動手做晚飯,但長安腸胃不好不能吃,左時還是堅持熬了粥給她吃,瘦肉都撕碎了煮在裏麵,怕她吃不飽,又給她切了點麵包和奶酪。

他的細心體貼,感受最直觀的除了長安,大概就是陳玉姣了。

夜間母女夜談,陳玉姣似乎已經做了決定,對她說:“囡囡,我打算買下周的機票回國,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長安愣了一下:“我們要回去了嗎?”

這麼快……

陳玉姣和藹道:“我們也出來挺久了,家裏還有些事,總沒人也不太好。我知道你這趟生病,還沒玩盡興,所以我隻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回去,留在這裏,應該也有人能夠好好照顧你的。”

“媽媽……”

陳玉姣幫她理了理頭發:“傻孩子,你是我生的,有什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喜歡那個左時,打算跟他在一起,對嗎?”

長安點頭。就像當初父母問她是不是喜歡敬之,她也毫不掩飾一樣。

意料之中的答案,陳玉姣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微妙。孩子總是要離開父母的,她也明白現實是她很難真正照顧女兒一輩子,如果長安跟左時彼此傾心,能相愛相守,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長安把駱敬之帶給她的東西交給媽媽:“這些是敬之托妍姐帶給我的,我覺得我不應該收,媽媽,能不能請你幫我帶回去還給他?”

陳玉姣明白她心中所想,摸摸她的頭發,欣慰道:“囡囡啊,你真的長大了。”

痛過也哭過,吾家有女初成長,原來是這樣的歡喜,也夾雜著淡淡的苦和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