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陰影處走出來,順著樓梯下了樓。剛邁下沒有兩個步子,腰間便被人一攬,再次貼近了某個炙熱的懷裏。

她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如同以前一樣被某隻緊緊摟緊懷裏,不同的是,兩人坦誠相見,且全身都契合在了一起。

身體是幹爽的,想來是墨狄早已經清理過的,蕭簡想起一直瘋狂到清晨的一夜,臉上充血不已。看著眼皮沒有抬一下的墨狄,她悄悄的下床穿好衣服,然後很沒誌氣的逃出了房間。

但是才走到走廊處,便聽到樓下的幾隻在談論自己,想起他們的聽覺,再想起顛倒鸞鳳的一夜,蕭簡連下樓的**都沒有了。

好巧不巧樓下三隻撤離了,身後這隻又貼上來了。

“阿簡……”帶著滿足的歎息聲,蕭簡即使沒有看見背後的那張臉,也感受到了,他難得愉悅的心情。

昨日送個禮物把自己送了不說,自己還壓根生不起氣……

沉默了一會兒,蕭簡歎了口氣,開口:“我餓了。”

身後的人胸腔震動,傳來極為愉悅的笑聲。

撤開結界,昨晚的晚餐連熱氣都還在冒著,墨狄先給蕭簡留了足夠的飯菜,剩下的一大桌包括超大份的蛋糕在內,所有的全部掃蕩進他的胃裏。

就在墨狄吃好了飯,將目光投向蕭簡,再次看得她有些坐立難安的時候,林伯從門外走了進來。

“蕭小姐好。”現在正是飯點,看見兩人麵前一大桌子的空盤子,林伯也隻是稍稍驚訝了一下。想到這回自己的目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著蕭簡問道,“琉璃大人和墨翡大人呢?”

林伯自從知道琉璃和墨翡的身份後,一直保持著現在這樣恭敬的姿態,蕭簡提了幾次也沒見效,幹脆就隨著他了。

“林伯,他們大概去花園玩了。”嘶啞的聲音,和破風箱一樣,蕭簡清嗓子咳嗽了幾聲,瞥見一旁似笑非笑著的墨狄,隻得板著一張稍顯嚴肅的臉。“有事?”

林伯從手上的包中掏出一大疊的邀請函,遞給了蕭簡說:“孫少爺走了之後,各個世家派係的邀請函陸陸續續的發到了我這,大部分不入流的,我都給推了。剩下的這些,我想您即使不去,應該過目一下子。”

林伯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蕭簡接過邀請函,餘光掃了一下,頭一張,上麵鮮紅色的落款就是蕭家的家徽,而家徽之下的私人印鑒,卻不是之前的蕭家家主蕭淵,而是她那個越發上不得台麵的妹妹——蕭雅。

以家族的名義發放請帖,落款的不是有家主之名,就是有家主之實。

蕭簡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這蕭家,是已經變天了麼?

**

在蕭家主宅中舉辦的宴會,代表著的是整個蕭家的臉麵。

剛剛臨近黃昏,就已經將宴會大廳布置妥當,奢華而不浮躁,內斂中帶著千年世家沉澱下來的貴氣。

司諾從車上下來,一身休閑裝,連基本的禮服都沒有穿。他雙手插在口袋中,板寸頭下一張桀驁不馴的臉上掛著不屑,:“今天這又搞得什麼鬼!”

司家大少看了自己老弟一眼,看著請帖上的落款,笑容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老爺子都驚動,這中間的問題可不小,不過水來土掩,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些彎彎繞繞我一點不稀罕,要不是阿簡會過來,我連過來的興致都沒有。”司諾說著抬起腿邁上前一步,“我先走了,進去看看阿簡有沒有過來。”

司大少搖了搖頭,看著自己弟弟的背影,也抬腿跟了上去。兩人這一前一後並沒有走多久,就在門前遇上了古家的兩位。

古大少風度翩翩一派古家半個當家人的派頭,古二少跟在身後,一襲白色禮服,打扮倒是一如既往的妥帖,隻是臉色泛青,看上去消瘦的厲害。

司諾斜睨了古中舒一眼,嘴角挑起一個半是嘲笑半是不屑的笑,冷哼一聲,竟是多一眼都懶得去看,撇開頭,衝著自家哥哥說了一句:“走了。”就走了。

司謹搖了搖頭,他們倆小時候,也算得上一起長大。雖然不能指責到底誰做錯了,但是走到如今這一步,也算得上世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