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滿足的眯起眼睛,大腿上擺著一盤還掛著水珠的葡萄,顆顆晶瑩剔透,水嫩新鮮。

就著葡萄飲茶,這不倫不類的下午茶,看起來是再舒適不過的。

顯然,這麼想的不止蕭簡一個人。

“你的日子過的倒是愜意。”有人在她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來,黑色的一小股靈力透出來,直接卷起蕭簡腿上的葡萄,學著蕭簡連葡萄皮都懶得剝去,囫圇的塞進了嘴裏,“我還以為你會抑鬱一陣呢。”

還有尋死覓活、破口大罵、以淚洗麵、不斷逃跑之類的,而不是現在這樣,日子過得比他這個正主舒適的多了。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蕭簡回答,視線卻未從眼前的蓮池中移開,“長這麼大,我還沒過過這麼閑適的日子呢。”

吃了睡睡了吃,看看書彈彈琴,有興趣了還可以自己下下廚,沒有源源不斷的人影會在自己的眼前換,安靜閑適。

若不是這塊地是別人的地盤,她倒是不介意以後過來養老。

“若是覺得日子閑適,不如一輩子都待在這?”唐曜塞了幾顆葡萄之後,不在意的將蕭簡的茶杯端起來,淺啜了一口茶水提議。

“我挺喜歡這的,我隻是比較討厭被強迫而已。”蕭簡側過頭看向一旁眉眼如畫的男子,淡淡地說,“這拒絕理由若是不夠的話,那麼我隻能說,我更討厭你。”

“啊——那真是太遺憾了。”唐曜說著這樣的話,臉上過的笑容卻是愈加明亮,“那我就不強迫你了,隻是你若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等你死了,我可以把你的骨灰撒在蓮池裏。這樣,以後我無聊的時候,也能過來找你聊聊天。”

和瘋子說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永遠不要生氣。當著你麵笑著說,等殺了你以後怎麼埋葬你又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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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坐在這個地方,手裏拿著葡萄,眼中欣賞著紅蓮。

“你隨意,我對幹涉別人的想法沒有任何興趣。”蕭簡把葡萄整盤端起來放在桌子上,拿起桌邊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站起來:“這葡萄味道不錯,下次可以給我多帶點,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比較喜歡吃梅子,也可以給我帶點。時候不早了,我該做飯了,手藝不好就不留你吃飯了,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直接無視對方有那麼一瞬間僵硬的笑容,蕭簡整理著自己這套價值不菲的裙子,邁著大家小姐特有的步子,閑適搖曳著離開了。

轉身之後,蕭簡在唐曜看不到的地方收斂了臉上的任何表情,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紅的發黑的血漬。

可她的眼睛異常的明亮,眼中的黑色像是將周圍的一切都吸過去。

地下一天24小時,都不會有區別,沒有日夜變換,也沒有晝夜溫差。

在沒有計時器的情況下,蕭簡隻能憑靠著一日三餐來判斷大概的時間。一個星期左右之後,蕭簡因為靈力被封後的反噬,昏迷了不少的時間。

再醒過來,早已不知道是具體的時間,時間約長,她越迷茫。

蕭簡隻能根據月信沒有到達來判斷,時間或許還沒有度過一個月,但是也說不定……

她撫著自己的小腹,若是另外一種可能,她的計劃大概要再重新規劃規劃了。

***

靈力的感知,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敏銳的感知力。

尤其是墨狄這樣的階位能力,就是玄霄親自出馬,也不可能在短短幾秒鍾內,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將蕭簡給擄走了。

這一點,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整整一個月,蕭簡就像是蕭淵一眼,徹底的失蹤了。沒有預兆,沒有線索,沒有目標……

墨狄第n次站在商業街上,被他摧毀的立交橋廢墟已經清理幹淨,汽車已經恢複了通行。

那一次戰鬥所留下的生命和鮮血,並沒有給絕大部分普通的群眾留下過多的印象,他們依舊在這條路上來往不息的穿行著。

工作,上學,旅遊,購物。

一對小情侶相互依偎著,撐著一把太陽傘,兩人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腳步踏過那已經呈黑色幾乎辨認不出來的血跡。

“墨大人。”司謹看著身側這個沒有任何表情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把語言在心裏在組織了一遍,“蕭家已經撐不下去了,還要繼續嗎?”

“繼續。”墨狄手握著脖子上掛著的玉飾,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安靜,“早已經不死不休的局麵了,留著他們的性命,還是看在他們和阿簡有血緣的關係。”

司謹低著頭,在自己的工作記錄中,將原本一場和蕭家的談判劃掉,然後抬起頭:“琉璃小姐傳話過來,說墨翡已經到了帝都了,讓您有空去見一下。”

墨狄卻沒有回答,目光依舊投向這條街上:“這是古家的地盤?”

司謹看著街邊古氏集團總部的標誌,點點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