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用腦子好不好?陛下現在是一個人嗎?還有夏小郎呢?”

“啊?夏小郎?夏小郎不是新來的禦廚嗎?”

“氣死我了!也就我能忍你,換成別的小娘子,早就一腳踹了你啦!”黃狗兒一指頭將黑狗兒抵到一邊,搶過毛筆唰唰唰在新的空白紙上寫了新的采購單,所有常用的物品都換成了雙份,還增加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小物件兒,具體可參考他們夫夫的日常生活。

“啊?黃哥,咱們,咱們用的這東西,不能走公賬吧?”看著清單上多出來的某些閨房必備的特殊物件,黑狗兒目瞪口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沾過公家的便宜,不能臨老失節啊~~更何況是這種不可言說的東西?

“呸!這不是給咱們用的,是給,咳咳,那位準備的。”黃狗兒得意地指了指石匠工坊的方向,想他黃狗兒跟了陛下大半輩子,怎麼能不明白領導的心⑨

“這個,太貴重了。”想了想,夏小橋還是將玉佩推了回去。無功不受祿,他隻是幫忙做了一頓飯,沒道理收這麼名貴的玉佩。

空氣裏沉默了半晌,石桌上的玉佩消失了。

“誒?這就走了?大人物的心思果然很難猜。”夏小橋摸了摸頭,跑去外麵搬了一口石鍋進屋,今天跟著去爬山找東西,弄了一身的臭汗,以前人多的時候,他都是在河邊倉促洗一下就算完事兒了,現在有條件了,夏小橋還是想泡個熱水澡。

石匠工坊裏有好幾個巨大的石鼎(專門做來給先帝燒香的),用石鍋多燒點水倒進去,就可以美美地泡一個澡,就是倒水的時候麻煩點。美滋滋地泡在熱水裏,夏小橋心想,明天還是不要偷懶了,去把大頭目房間裏那個二手的洗澡盆拖到河邊好好洗幹淨,再曬一曬消消毒,好歹比這石頭做的洗澡盆要方便得多。

正所謂同人不同命,這邊,好命的夏小橋躲在家裏愜意地泡澡,那邊,山下的陵城,一家糧油鋪子大半夜的被人敲開了門。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敲門?”宵禁這種高大上的製度,大概隻有在皇城才能貫徹執行,在陵城這樣魚龍混雜、三不管的邊境城市裏是沒有多少人嚴格遵守的,因此,大半夜的被人敲開門,值夜的夥計也隻是罵罵咧咧的,卻依然開了門。

“這些東西,馬上給我準備好。”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遞給夥計一張采購單,順手遞過去的還有一大塊銀錠子。

“嘿嘿!好的好的!您老稍等,馬上就好!快起來,有大買賣上門!”隨著夥計一聲吆喝,住在後麵的其他夥計被喊了起來,按照黑衣人的要求快速裝好各種米麵糧油等,等到要找錢的時候,這位黑衣土豪大手一揮:賞你了!

夥計大喜,悄悄從角落裏拎出來幾個袋子一定要送給黑衣人:“這是本店新收的一些蔬菜種子,您帶些回去,家裏的婆婆奶奶都喜歡的。”糧油店經常會給客戶一些搭頭當小禮物,難得來一個大客戶,出手又大方,夥計自然拚命討好。

黑衣人看了看這些布袋,仿佛想到了什麼伸手接過來,綁在旁邊的馬車上,趕著馬車往下一家店鋪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小橋剛起床,就被院子裏堆積如山的各種東西給驚呆了:一大袋一大袋的各種米麵、作坊裏手工榨的豆油、各種顏色的布匹衣料、各種油紙包起來的零食點心,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都快把他的院子給堵住了。

“什麼情況?”夏小橋嚇得連洗臉都忘記了。

“食材,黑麵太難吃。”好聽的男音突然想起,夏小橋大吃一驚,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沒人?

“咳咳,我在這裏。”皇帝陛下尷尬地從一堆香米袋子後麵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