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1 / 3)

營,乘火車來到荊家廟,於炮聲隆隆之中。車頭脫軌,列車翻倒,兵士驚慌奔逃。革命軍乘此機會,吹號衝鋒。漢口軍政分府主任詹大悲,恰好也派了一標步兵趕到。於是,清軍潰敗。革命軍進抵“三道橋”。

這是革命軍占領武漢以來,第一次與清軍正式交鋒。革命軍獲得全勝,撿得了清軍一列火車的武器、服裝、糧食,殺死了清軍四百餘人。

次日,兩軍於上午七點以後在丹水池一帶接觸,越戰越猛烈,戰到下午三點左右,革命軍占領劉家廟與江岸車站,清軍敗退到囁口。

劉家廟與囁口之間,鐵路線上由南而北有三道鐵橋:一道橋、二道橋與三道橋。鐵路線的東邊是沼澤地,更東,是路堤,鐵路線的西邊是湖。總之,革命軍北進,走的是一條危險的狹路。清軍用機關槍與管退炮鎖住三道橋的橋口,靜候大隊人馬從直隸、河南而來。

革命軍的一方,首腦部缺乏戰略人才。黎元洪的學識,本極有限,而況對革命始終沒有信心。參謀長張景良,根本是一個找機會向清廷報功的內奸。若幹革命同誌,如蔡濟民、張廷輔,雖則於起義以前已由士兵升至排長,皆沒有受過指揮大部隊的教育。比較高明的是吳兆麟,也不過是受過“參謀班”的短期訓練而已。

革命軍在起義前後,不曾把駐紮在武勝關以南、京漢鐵路沿線的第二十一混成協第三營聯絡好,是一大失著。(該營也有文學社的同誌,營代表是趙承武。)更大的失著,是沒有藉二十七日與二十八日的戰勝之威,運送幾個協的兵渡江,一舉而繞過或衝過囁口北上,占武勝關。

何錫藩的主力,僅有第二協一協。這一協正如其他的各協,包括極多的新兵,而且在惡戰兩日以後,傷亡不少,未傷未亡的也都已疲乏得很。因此之故,何錫藩在二十九日上午,把部隊紮在造紙廠,不曾采取攻勢。

在武昌的蔡濟民、吳醒漢等若幹同誌,急於撲滅敵人而不明了實際情形。李廉方說:他們相約多人往造紙廠方麵察看,督促何“指揮”下令進攻,“並分赴其部隊內鼓吹速進。”

徐少斌表示,願意帶他的敢死隊第四大隊去打頭陣。何錫藩於是派第四標標統謝元愷為司令,徐少斌為前衛司令,加派謝元愷的步兵一營(第四標第三營),馬榮的敢死隊第二大隊,與炮隊一隊參加。其餘的部隊留在造紙廠,準備支援。

午後一點鍾出發。序列是胡效騫領敢死隊第四大隊的第一排,作為尖兵。在尖兵之後三百公尺,徐少斌領了第二排與第三排,作為“前衛本隊”。在前衛本隊五百公尺以後,是所謂“中隊”,亦即馬榮的敢死隊第二大隊。再其後,是謝元愷所直接指揮的第四標第三營,作為“預備隊”。炮隊則布置在鐵路線二道橋之東的路堤,作為掩護。

如此的“縱深序列”,用之於平日的行軍則可;用之於大敵當前、左湖右江的狹道,真是犯了兵家大忌。

徐少斌前進到二道橋之北,向囁口之敵射擊,敵方不還一槍。徐少斌再進,進到三道橋之中段,李廉方說:“敵以機關槍多架,堵塞隘路口,對我掃射。少斌當即中彈墜水而死。……惜乎少斌死義,猶未使軍(政)府悟戰略之非也。同時陣亡十餘人,傷二十餘人,而我之山炮威力又遠不如敵,遂於午後四時。皆退回造紙廠。”(革命軍隻有過山炮,而清軍有“管退炮”。)

這一次八月二十九日的失敗,雖則是損了一員猛將,就大體而論,尚不過是一個小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