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秦暖手機手電筒照亮,小心踩在草地上,夜露微涼,沾著水珠的草葉輕刮小腿和腳麵,她有種被人輕抓撓的錯覺。
“爺爺!爺爺……”秦暖每叫一聲,清風徐過,靜寂微波的河麵上都回蕩著她細脆、透出孤單無助的聲音。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草聲,身側的地麵上有隱約浮動的長影,秦暖止步,拿著手機的指尖用力曲起,緩緩轉身,“爺爺,是你嗎?”
而她目之所及,除了在暗夜裏輕搖的樹影,細風中簌簌而動的及膝野草,就是繁星點點映襯下黛墨色的河水,秦暖再怎樣仔細看,都沒有半個爺爺的影子。
“啊!”女孩淒厲的尖叫,劃破夜幕下的沉靜,蓋過所有細小聲響傳來,秦暖直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草叢裏。
“啊!救命,救命!救命!”女孩稚嫩的嘶吼呼救聲,不斷飄進秦暖耳朵,耳膜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傳變周身,這是她十分害怕時的生理反應。
秦暖顫抖著按黑手機,雙手緊握成拳,插在白服兜裏,觸到裏麵的口罩,她抓出來顫抖著想帶上,捂住自己口鼻,生自己已經跳到嗓子眼兒的心髒,真的會脫口吐出來。
“救命!救--”那聲音依舊淒厲刺耳,秦暖抬到耳邊的手滯住了,我算是警察中的一員,怎麼能……
忽然,一隻質地精良的黑皮男鞋,落在秦暖視線正前方半米之外,黑長的身影壓迫感十足,籠罩著她蜷縮成團的身軀,秦暖的呼吸和心跳秒停了,兩鼻翼之間彌漫著淡淡的氣味。
秦暖任命地咬緊貝齒,閉上雙眼,耳畔窸窸窣窣的野草聲卻越來越小,那個氣味也隨風飄散。
秦暖緩緩睜開眼睛,黑皮鞋、黑影早已消失無蹤,亦如它們不曾出現過。那個味道?該是個男人,很幹淨的男人,淡淡清冽的薄荷氣息,混著若有若無咖啡豆醇香味。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救救我!……”女孩的哭聲斷斷續續,已經嘶啞。
秦暖聽到叫“爸爸媽媽”,心口的肌肉猛然疼起來,是個小女孩!她口中的稱呼是今生與自己絕緣的,再怕也要救她!
秦暖雙手撐著發軟的腿,緩緩站起來,小心邁一步,低頭看著那叢被黑皮鞋踩倒的草,把口罩輕扔下去後,小心邁步循聲走去。
近了,更近了,秦暖雖然走的很小心,速度卻加快許多,涔滿冷汗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扣破,有絲絲疼痛,“小暖不怕,小暖不怕!”她一遍遍在心底鼓勵著自己。
那棵粗壯的大樹後是聲音來源地,就該是那女孩的位置,秦暖大步跨到樹後,黑暗的草叢中,女孩青白的肌膚皆露在外,身上無一件衣服,頭發散亂蓋著她全臉畫麵。
“啊!”秦暖忍不住驚呼出來,黑樹影下從女孩半蜷縮的側身看胸前平平,呼吸起伏微弱,她沒有半點發育的表現,這才是個幾歲大的孩子!
什麼變態,會對個小女孩施暴?
“爺爺!”秦暖手機手電筒照亮,小心踩在草地上,夜露微涼,沾著水珠的草葉輕刮小腿和腳麵,她有種被人輕抓撓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