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楚的,此時一聽,麵上先沉了。倒是金大郎咳了一聲,肅聲道:“如何是展大人來拿?”
那小仆覷著金小貓的臉色,戰戰兢兢道:“回……回大爺,確是展大人,還拿來畫影圖形,上頭真真的是這位劉官人!”
金大郎撚了撚唇邊短須,沉吟道:“長荊兄弟素來行事低調,怎會惹了官非?怕是誤會。”
劉長荊笑道:“既是大名鼎鼎的開封府來請,自會還我清白。我去看看吧。”說罷便起身教人撐過船來。
金小貓連忙把劉長荊袍袖一拉:“長荊哥哥且慢。那展昭常在我那店裏用飯,想來小弟倒是與他好說些。”又回頭看看自家大哥,“大哥,仍是老規矩,若事有不諧,我便教小六二去後院搖鈴。現下你同長荊哥哥一道先去我那院子裏頭等著。”
金大郎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金小貓把唇一揚,露出一個官麵兒上的笑來:“我金小貓旁的不會,誰若想自我這裏捉我的朋友,那是萬萬不能的。”
金小貓甫一進斜花門,就見管家金山引著幾個官府之人快步走來,為首的正是禦貓展昭展護衛。
金小貓連忙急行兩步迎上,拱手為禮:“不知展大人大駕光臨,小貓有失遠迎呐!”
那展昭也還一禮道:“是展昭冒昧了!展昭此來,卻是有事要勞煩七官人。”
金小貓見展昭客氣,心裏倒轉過許多念頭,唯留下的一個,便是鎮定。
金小貓將展昭讓到樂至堂,幾人分了賓主坐定,見侍女上罷茶水退過一旁靜靜站著,才同展昭細問。
展昭為人爽直,開口頭一句便嚇了金小貓一跳。
“七官人,你莫要急,展昭這不是來拿駙馬的,卻是來請的!”
金小貓啊了一聲,也不說話,隻用一雙黑眸定定望著展昭。
展昭被金小貓看得不好意思,便低頭飲了一口茶,心裏算著如何才能叫金小貓把個劉長荊請出來。
金小貓更是不發一言,纖指輪流敲著桌麵。
終是旁人忍不住了,那胖子王朝甕聲甕氣歎道:“聽聞為著這新科的劉駙馬,咱們公主還病了!”
金小貓登時淡定了:“隻是展大人,我長荊哥哥如何做了駙馬?這事兒我怎麼沒聽過?”
展昭搖頭,把手望上一拱:“官家才下的旨。”
說著便把前事給說道一遍。
事有源頭。乃是劉長荊遊曆到汴梁,想著自家老友金大郎家居於此,便投書來訪,偏巧在方方食樓前的集肆上救了個丟了荷包的女扮男裝的小娘子。
劉長荊人生得溫潤,麵如冠玉,又文武兼備,的的確確是個美男子。這小娘子一見就歡喜上了,見他進了方方食,也要跟著進,卻被趕來尋找的仆從給請回家去。
這小娘子不是旁人,卻是當今官家最為疼愛的女兒朝陽帝姬。
少女帝姬,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何能經得住這番相思,不多時倒病了。
官家如何舍得自家疼到心尖尖上的女兒難過,問明緣故,也不再計較帝姬偷跑出宮的事兒,隻下了一道空白名姓的禦旨。
“詔曰:今有玉郎某某,文德皆修,堪為佳配,今封為朝陽帝姬駙馬。欽此。”
下罷禦旨,官家就覺此事甚為不妥,便教畫師把劉長荊的樣貌按著朝陽帝姬所述畫下,交與開封府偷偷查訪。包大人接了旨,把這事交與展昭幾個暗中來辦。
展昭幾個跑了幾日,才找出那日同來方方食的還有個跟白澤琰鬥得不分勝負的西門大俠李瀛,恰逢李瀛要走,又問出那日金小貓大哥金大郎與劉長荊一道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