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雖說夥計打扮,卻絲毫不掩天生風流,不由也是哼了一聲:“吃貨!”
虞五寶也不生氣,把唇角一彎,笑眯眯回道:“吃貨也須腸胃好!”
白澤琰立時便想起那順氣湯來,偏過臉去看站在一邊打哈欠的金小貓,不禁怒氣頓生,上前一步把金小貓手腕拿住,恨聲連連:“你這隻貓!敢害五爺!”
金小貓把手掙掙,見掙不動,便閑閑一笑:“白五爺功夫好,在下不敢算計。”
虞五寶心裏好笑,終是憋不住,自己捂著嘴背過身笑得肩膀直抖。隻有展昭不知緣故,隻看著這兩鼠一貓相互對視的情景十分不解,
金小貓原也吃定白澤琰極愛麵子,自然不會當麵發作,便又懶懶地刺上一句:“既是白五爺覺得在下算計尊駕,那在下便在此賠禮了。在下的手可是吃飯的家夥,白五爺俠義,該是不會看著在下餓死吧!”
白澤琰神色複雜地盯著眼前的這位少年,初看時,隻覺得麵目清秀,身體單薄,仿佛一陣風便可以吹走。如今再看,卻發覺他的雙眼極為澄澈,看人時雖不說是目光入心,卻也是專注鎮定,連那看似平和親切笑容,也隱約透出分淡漠。
白澤琰把手一鬆,負手入了方方食。
金小貓抬手看看腕上被抓的青紫的痕跡,不由又是一笑:“原來他的氣還不順。”
虞五寶一把抓起金小貓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把嘴一撇:“粗人!小貓兒,回頭五爺我那裏的金寶化瘀膏拿來與你上上,保準一時便好,耽誤不了做飯!”
金小貓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虞五寶,正色對麵色訝異的展昭道:“展大人,可是要用午食?”
展昭啊了一聲,方覺得自家肚子也咕咕作響,不由尷尬。
倒是虞五寶笑出聲來:“素來隻聞禦貓大名,原來也是餓不得的!”
金小貓伸手掐了虞五寶腰間肉一把,見他呲牙咧嘴地住了口,才溫和笑笑:“原也是該請一請展大人的。還煩請展大人賞光。”
展昭連聲道:“展昭分內之事,當不得一個請。若是金七官人有空,叫人與展昭做個麵便行。”
虞五寶一聽,立時眼睛睜大了幾分,把個急忙胳膊挎在金小貓肩頭,臉上堆上十二分的殷勤:“小貓兒,五爺要你親手做的吃銀絲麵!”
廚間裏,麻廚子見金小貓又是一身清爽打扮,便知他要下廚,於是麻利收拾了幾樣要的食材,站在一旁等吩咐。
金小貓剛想點頭叫麻廚子自便,忽然覺得平日極愛在灶間打滾求食的豆子不見了,不由沉聲問道:“怎不見豆子?”
麻廚子戰戰兢兢抬頭看了看金小貓,結結巴巴回道:“虞……虞……虞……虞官人抱走了!”
金小貓愣了一愣,心道豆子是除了他誰也逮不住的,更何況要人抱?真真怪也!自家想要和麵,甫一用力,那手腕處陣陣發疼,金小貓立時把個火氣也激起來了,大聲吼道:“虞五寶!你說的金寶化瘀膏呢!”
虞五寶其實正在小廚間外房裏學金小貓抱豆子,不想豆子素來不愛生人抱,一時掙紮不休,把一對小尖牙咬來咬去,偏就咬不到虞五寶。虞五寶頗覺得意,就又找了根曬得幹幹的醃魚條逗它。此時被金小貓一吼,嚇了一跳,手也不禁鬆了。
豆子得了自由,大發虎威,一爪子撓上虞五寶的臉頰,哧溜一聲跳開遁走了。
虞五寶摸著自家臉上的一道血痕,哭笑不得:“真是物似主人型,沒個乖巧的!”
找了金寶化瘀膏,虞五寶拿著進了廚間,低著頭給金小貓上藥。金小貓見虞五寶低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心下大奇,不免又從水盆裏多看了他一眼,不意,正正看見那道子貓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