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看,金小貓又在心頭隻歎可惜,好端端的俊眉修目,偏在臉頰橫過一道白疤。
金小貓心頭一跳,忽地就想起自家大哥臨行前日的交代:“咱們莊子上頭,還有一個莊院,莊主姓趙,與我也是舊識,隻是十分愛靜,並不輕易與人交往。小貓兒無事不可隨意打擾,若真有事再去求他幫忙也無不可!”
那錦衣男子見金小貓一雙眼睛不時打量於他,不覺唇角微彎。
“我與你家大郎識的的,你可喚我趙三郎。”
金小貓不意這人把個身份說破,不覺也吃驚這般巧合。
正不知如何作答,隻聽那趙三郎悠然道:“難得上山,一來便遇見小官人,實在有緣。”
虞五寶被驢顛得心口發慌兩耳齊鳴,隱約聽到趙三郎正說到有緣二字,抬頭迷蒙著眼看看,張口便道:“甚有緣!五爺……我同小貓兒……才是有緣……旁人……旁人都不好……小貓兒……隻許與我一人做……做好……好吃的……你……也不行……”
趙三郎聞言:“令友真有趣!”
金小貓隻覺得渾身的臉麵都被虞五寶給丟得幹淨,不由訕訕道:“趙官人明日若是有空,便來家裏坐坐,好教他與你賠禮……”
那趙三郎聞言眼光一亮:“東道有約,敢不從命。若日後我有約請,還煩小官人蒞臨。”
金小貓見這人文縐縐滿口,不覺也是燦然笑道:“東道有約,小貓敢不從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回:五寶醉酒大郎傷
金小貓把個死沉沉的虞五寶扶到院子後門處,剛要歇歇氣,就見丁管事一臉慘白趕過來。丁管事氣籲籲道:“我的七爺,您可回來了!家裏大管家金爺來了!說是有要事找您!”
金小貓想不出金山有甚事找他,隻得叫人扶住虞五寶,自家把衣衫整整拍拍便往院裏趕:“走!”
金小貓邊走邊吩咐:“找人把虞五寶送回房。”
金山早等得急了,在院裏樹下團團轉,此刻一見金小貓,立時幾步上前抱著金小貓的腿就哭:“七爺……劉官人派人送信,說是咱家大爺,在臨安被人傷了……如今不好回來……”
金小貓聽得渾身驟冷,牙都忍不住打顫,恨不得自家聽錯了:“說……說……說什麼?”
金山哭著自懷裏掏出一方錦帕一封信,抖抖索索舉起交與金小貓道:“劉官人隻怕七爺不信,叫雁五把大爺的玉佩捎回來了!”
金小貓接過錦帕,入手沉甸甸的,輕輕打開,便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碧盈盈水潤潤的那塊團五福玉佩。
金小貓把玉佩緊握手中,另一手卻慢慢撫上胸口衣襟下自家的那塊。
金小貓的玉佩是麒麟的。
隻是當年被仇家追殺時替金小貓擋過一箭,後來金大郎把碎成幾片的玉佩重找個鋪子用赤金鑲了,這才貼身戴著,從未離過身,更不曾再叫人看見過。
便是在林家那段時日,金小貓曾思量過把這玉佩贈與林家小娘子做表記,金大郎卻是不許,隻說此乃碎玉,並不可許人。金小貓這才定了自家買了好紫檀雕木簪。
若說金大郎這塊玉佩,也有些故事。這玉佩並非是先頭就有,金大郎言道是抵賬來的。那還賬的人金小貓還記得,是個三十餘歲相貌冷峻的男人,同金大郎長的還有幾分相似,一見金小貓那眼神便頗覺怪異,當日倒還真嚇了金小貓一跳。
此後金大郎便時時把玩這塊團五福的玉佩,並不許旁人碰。然見金小貓也歡喜這圖案,便叫人按著給金小貓製了一方封口印,是以家中每有通信,隻要是自金小貓手裏發出的,便是以此封的口,家中一見便知,再無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