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素手纖纖,慢慢把畫展開。
虞五寶看時,卻是一幅惟妙惟肖的人像。
那崔崢把茶盞一放踱至畫前,手指輕觸畫中人的眉眼:“對虞官人來說自是簡單。”
“本侯不過是想要你用這樣一張麵皮來換煙花笑的解藥。”
虞五寶細看那畫像,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這眉眼形狀俊美,清淡之中透著疏離,細細看去,倒有三四分像金小貓。
虞五寶退後幾步,把滿心的戒備都提起來:“這人不美,五寶不做醜的。”
崔崢哈哈一笑:“虞五爺不是在意你那個好友金七官人麼!竟還看不出?”
“此人,卻是金七官人嫡嫡親親的姨表舅父呢。”
虞五寶真真很吃了一驚。先頭諸多思量都亂做一團,隻想找到金小貓好做打算。
倒是崔崢抿唇一笑,似不在意地說了一句:“說來金七官人也不知躲在哪裏,也不好請過來做客,那林子裏可是有虎的。”
崔崢負手去了後堂。虞五寶教人蒙眼領著去了所謂客房。這房內連個窗子都沒有,隻徹夜點著兒臂粗的蠟燭。虞五寶苦笑:此番卻是被這位安寧美人給生生拘了!
夜已深,虞五寶心中擔憂金小貓,又想著那車夫死狀,這這一樁一樁都頗蹊蹺。是敵是友,該不該幫,虞五寶隻覺頭也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不是所有的美人都是有一副好心腸……
☆、第十五回:小貓安全鼠兒危
天色已黑,雁八懋金小貓兩個摸回來在水源邊尋了一處略高的地方將火生著。雁八懋吩咐金小貓莫要亂走,好生呆著,自家卻回去把車夫給刨了個坑埋了,又把散落一地的物件尋了有用的用外衫包了拿回來,連虞五寶用泥裹好的那兩隻野雞都不曾落下。
金小貓見著雞便有些難過:“不知虞五寶怎樣了,那些人也不知捉他作甚。”
雁八懋一旁刨了兩個坑,把那兩隻雞埋在裏頭,又把火堆移過來:“七爺莫要多慮。虞官人他不是個楞人,倒不會很吃虧。放心。”
金小貓左思右想找不到頭緒,隻得悶悶坐著也不說話。
雁八懋素來把個金小貓也看得重,知金小貓這性子也是多情重義的,不免也開解他兩句:“七爺無需太擔心,隻咱們人來接了,雁某就去探探,那綁人去的老巢,雁某先頭也來過,倒是略知一二。”
金小貓抱著膝直歎氣,雁八懋把懷中煙筒掏出給金小貓看:“臨行大爺給了三個,若是遇了不妥便放了叫咱們的人接應。雁某把一個給了金管家,留了兩個,剛在林子外頭放了一個,不多會就會有人來了。”
見金小貓一臉茫然,倒笑了:“七爺莫非以為就隻咱們三個一道走?大爺可舍不得七爺有些許不妥呢!”
金小貓拿過煙筒,見是個一寸長的竹管,上麵有引,十分像爆竹,神色微動:“大掌櫃說的是。”
兩個默默望著火堆,火光躍動,映在金小貓臉上更是神色莫測。
約過了大半個時辰,火也滅了,金小貓用樹枝將灰燼撥到一旁,掏出匕首把個烤的幹幹的野雞刨出來一磕,登時肉香四溢。
金小貓幾下把雞給剝幹淨,一隻遞給雁八懋,自家趁熱掰了個雞腿:“吃罷。虞五寶說他最愛雞腿,如今卻沒他的份兒,不知又該怎麼埋怨了。”
雁八懋也吃了兩口,忽然卻停了,側耳隻一聽便笑:“來得卻快。”
來人都騎著馬,為首的金小貓認識,便是金大郎在蘇杭的采辦趙鬆,年節來東京述職的時候都是和金大郎一道見過的。此刻一見金小貓翻身下馬便一躬身:“七爺,小的見了信號就忙趕過來了。”又對雁八懋一點頭,“大掌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