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湖帶著老郎中出去問話,兩個剛轉過身出去帳子,虞五寶慢慢把眼睜開,臉色冰冷至極,慢慢咬出一句:“薑猴子,這可不是說好的那樣!”

“五爺這傷,定要你把蜜雪蟾來換!”

又摸上心口,聽那心跳一聲一聲,放柔了口氣:“五爺傷得這麼重,小貓兒,你知道了可會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抽得一把好冷風,專欄都沒了!

☆、第六十回:布迷霧五寶立功

八月三十日,安北侯薑文忠奉命領兵回京,未及麵君即送回侯府休養。

此事一出,立時朝野各色流言頻出,最令人深信不疑的便是薑小侯爺臨行遇刺,傷情十分嚴重,以至於昏迷數日方醒,是以到了東京,官家不忍薑小侯爺再次折騰,金口一開,便教薑小侯爺親衛薑湖薑海兩個直接護送回府養傷。

至於回府之後諸事,卻因著安北侯府守衛森嚴,外人不好打探。隻有一事,卻是合了諸人的思量,那便是安北侯府接了汴梁城裏最為有名的郎中虞氏兄弟之一的虞季菊駐府看診。

但凡這虞氏駐府看診,必是因著主家病勢沉重。如今薑小侯爺也請了虞季菊入府,想來傷情倒是不容樂觀。

是以與薑府交好之人紛紛投了帖子想要探訪,卻都被薑府大郎安平侯安文晟給推脫了:“ 我家兄弟如今需得靜養,實在是不便出來與諸君說話。”又滿含歉意地與各家回禮,“待到日後我兄弟身子骨好了,必會登門道謝!”

薑大侯爺一番話說得誠懇,眾人也不好厚著臉皮打擾,是以過了幾日,這安北侯府也安靜許多。

卻是交了九月,將將初一,薑府裏頭來了一位貴客。

薑大侯爺薑文晟,薑小侯爺薑文忠兩個親來迎接,又一前一後護著這位貴客入了後堂密室。

待到這位貴客把臉上的鬥笠一去,薑氏兄弟兩個立刻躬身長揖:“陛下萬安!”

這來客正是當今官家。官家略揮了揮手,叫兩人不必多禮:“當下宮內也不安全,便是朕護著,貴妃腹中的胎兒也幾不保,太子也中了一回毒。如今朕想了想,太子還是在宮外好些。”

不顧兩人愕然,官家把話又撂下:“朕把太子交托他哥哥帶著,你們便可分心暗地護著宮禁——朕知曉你無傷,傷的另有其人。”

此話卻是對著薑小侯爺安北侯薑文忠。

薑文忠立刻應道:“臣知曉了。必定盡快布置。”

官家捏了捏自家手指,歎道:“快卻是必須快的。重要的是隱秘!襄陽侯那裏,朕實在也看不下去了。”說罷,鳳眸一轉,看向安平侯薑文晟。

薑文晟立時笑道:“臣與臣的兄弟都聽陛下吩咐,宮禁一事定然會做得十分隱秘!”說罷,又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神遊天外的薑文忠,“陛下,臣的兄弟扮做行腳客,卻是得了一些消息,阿玉,你與陛下說說?”

安北侯薑文忠被自家兄長一瞪,倒醒過神了:“臣在路上,見了不少去往襄陽去的江湖人士,臣覺得此事甚是蹊蹺,隻怕需得好生防備才是。”

官家神色不變,隻淡然把手中折扇一搖:“說得是。”

三人一道密商不提,在安北侯府裏,最覺拘束的卻是虞五寶。

他替薑小侯爺中了一劍一刀,現下傷口雖說有愈合之勢,卻總也不結痂,襯著雪白的胸口,倒像在心口之處拿朱砂殷殷紅紅地劃開一個凸十字。

虞五寶摸著凸痕,心底不覺為著自家機智再道一個讚字。那日遇刺之時,虞五寶一覺刀劍行偏,立時急中生智學了咬破舌尖的薑小白,再將血氣逼到傷處噴出,又用強壓製了脈相,做得個虛弱至極的樣子,連軍中老醫都騙了過去。隻是日後再行運功,發覺心內隱隱作痛,竟是真被傷到心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