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還不知是誰呢!
官家擰著眉頭正想對策,冷不丁卻瞧見太子麵色青白癱坐地上,一雙手抖抖索索顫個不住,又去看看襄陽王的半子崔崢,冷麵上一絲不漏情緒,更是站在襄陽王身邊,若個出鞘的寶劍一般令人目眩。官家不免心下暗歎:“若朕有個這般的兒子,也不愁旁人覬覦了!”
是以官家歎了口氣,指著太子道:“宗實膽小,便叫禦醫先看看,莫叫嚇壞了他。”
虞五寶聽得官家開口,應了一句是,低著頭行至太子身邊,輕輕抓過太子手腕,細把了脈,知曉不過受了驚嚇並無大礙,剛要出一口氣,錯眼就見太子眼巴巴看著他,手指又冷又抖,說話亦是磕磕絆絆:“是……有物咬孤,孤才丟的……”
虞五寶大歎一聲晦氣!
這話實不當說!先頭大家礙於官家龍威不好多話,如今太子自家揭了底兒,那也就怨不得大家這般思量:祭品何等大事,豈會內裏有異物,說是被咬,難道先祖竟是連祭品都不許他上麼!
果然,還是先祖厭棄當下這位太子了!
立時,王室宗老含淚哭拜於地:“陛下……要如何麵對先祖啊……”
官家心上大急,麵上卻不得不忍,道:“朕,也是為人父的……”
“不若,讓微臣帶著太子先行回宮?太子……太子似有不適。”出言之人不是與太子交好的薑文忠,卻是崔崢。
官家訝異地看了崔崢一眼,見他眸色沉沉,說不出有甚打算,再看襄陽王,亦是滿臉讚許。
官家心下猛然一悸,這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嗎?弄下這等伎倆,就是要拿住太子失德,捏住朕姑息兒子,就是要逼朕讓了江山嗎?
思量片刻,知曉此時隻得自家放軟,官家幽然長歎,揮揮手,把眼光特特落在虞五寶身上,卻是對崔崢說道:“崔卿啊,莫叫太子路上吃苦,且帶個禦醫路上照顧,你們先早早地回宮等朕吧!”
崔崢薄唇一抿,冷眼虞五寶太子臉上輪番看過,朗聲道:“臣遵旨。”
風忽然止了。四野除卻叢草起伏野鳥啾鳴之聲便是一片靜謐。
襄陽王微微皺眉,旋即放開眉間,含笑對官家道:“今日既不諧,過幾日再來,陛下,先起駕回京吧。”
官家看看襄陽王,上前一步,攜手道:“正是,朕與王叔一道!”
叔侄兩個昂首走過兩旁武士侍衛,竟是一般無二地從容傲然。
官家薄唇緊抿,襄陽王嘴角微揚。兩人相視良久,眸中各有思量。
薑文忠遠遠看著這二人背影,亦把唇角揚起:現下忽然這般安靜,想必那些裝神弄鬼的家夥,也累了吧?也不知趙破虜,可是捉住鬼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幹完這一陣,就叫小貓與五寶兩個在一起。五寶近情情怯,總該想個梗推他一把。
至於誰在上……貓要吃魚也吃鼠,虞五寶兩樣盡占,被吃的死死的!
金小貓的屬性麼,受一樣的攻?
☆、第九十一回:移花接木方方食
不說薑文忠如何護衛官家回京,也不說趙破虜又如何把那起子裝神弄鬼的妖人捉住,隻說安寧侯崔崢,帶著虞五寶與太子兩個,一路車馬浩蕩回京。
崔崢自是有心,想著到了自家侯府裏頭,順便把太子點倒困住,自家再折回去與嶽丈合力,好把官家挾裹回宮。
崔崢早做定了計謀,今日祭祀之事不日必會教天下皆知。先頭太子失德,遭列祖厭棄,又如何承繼大統。官家跟前小兒不過趙靖安靖哥兒一個,便是個傻的也坐得了金鑾,如此隻要個所謂的名正言順而已。
至於旁的,崔崢亦想過太多,隻不好求成。現下要走的頭一步,便是如何令朝臣信服太子果然失德,而非人雲亦雲的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