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

“再敢亂咬,當心老子給你戴嘴套!”

張任惡狠狠地威脅完畢,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撈鑰匙,無奈卻一次又一次地撲空:周唯怡來回扭動身體,像條脫了水的魚,沒有片刻安寧;那小小的金屬片也被攥得死緊,她還不忘伸長手臂,試圖探向更遠的地方。

男人咬著牙,把膝蓋頂在那細滑的腰窩裏,直接將對方撂倒在地,雙腿同時壓向她的下半身,雙手緊接著用力。

保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兩人終於隔著幾厘米的距離,大眼瞪小眼地麵對彼此。

張任一邊喘氣,一邊命令:“鬆手!”

“不!”

在絕對優勢的力量對比中,周唯怡堪堪落了下風,身體卻始終保持緊繃,隨時準備反擊。張任不敢懈怠,又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確保對方完全動不了,方才再度發聲:“別逼我用強!”

她緊抿嘴唇,不再發出聲音,一雙眼死死盯著他,仿佛有無盡的怒火燃燒。

兩人倒在餐桌與牆壁之間的狹小縫隙裏,身體緊貼、四肢糾纏。急促的呼吸伴隨著熱氣侵襲,將距離越拉越近,就連空氣也被加熱至沸騰,隨時有可能蝕骨焚身。

經過一番混亂的打鬥,女人的發髻早已散落,一頭烏黑的長發鋪撒在地,愈發襯出如凝脂般的雪肌。

除去眼鏡,那雙又大又黑的瞳眸裏,閃爍著無盡的水光和勃勃生機,隻消看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張任感覺心跳莫名加速,四肢頻頻麻痹,就連身體都好像不再屬於自己。

如果說上午換裝之後的她令人驚豔,那麼此刻的她則是煥發了某種魔力,讓人忍不住著迷。

被壓在下麵的周唯怡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清自己的老板:細碎的額發垂落眉梢,勾勒出臉部的清晰輪廓,輕啟的薄唇吐著熱氣,催使周遭溫度持續攀升。

喉間幹澀,手腕像要燒著了一樣灼熱,偏偏還不忍叫停。

張任的頭越來越低、越靠越近,試探反複,來回逡巡,隔著若有似無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呼吸。

將發絲挽至耳後,周唯怡半撐著跪坐在地,早已滿臉通紅,不知該作何言語。

最終,她伸出手,攤開掌心,將鑰匙遞給對方:“你走吧。”

“房子……”

“找人修好就行。”

張任抹了把臉:“大門的密碼我不能告訴你……”

“無所謂。”

他被生生哽住,卻堅持補充道:“……除非你同意合作。”

周唯怡將手狠狠拍在實木地板上,發出巨大聲響,打斷了男人的絮絮叨叨:“你到底走不走?!”

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到,張任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從對方手中接過鑰匙——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又像通了電一般,戰栗不已。

他抖著手卸下掛鎖,又抖著手輸入密碼,好不容易打開大門,回頭卻見周唯怡還跪坐原地,一動不動。◆思◆兔◆在◆線◆閱◆讀◆

張任強迫自己邁開腳步,重複相同的步驟反鎖密碼鎖,獨自站在光線昏暗的走廊上,這才重重地籲了口氣。

“操!”

抓了抓頭發,他滿臉鬱卒地走向電梯,隻留下一陣腳步聲的回音。

周末夜晚的市中心,街道上充滿了喧囂熱鬧。晚歸的人群尚未散盡,燈紅酒綠混雜著紙醉金迷,將星空漸次點亮。

駕駛著野馬車一路飛馳,聽到引擎的陣陣轟鳴,張任還在為剛才的反應羞愧不已:“廢物!沒出息!有病!”

每罵一句,他就重重地拍一下方向盤,身體也被反彈到座椅靠背上,緊緊相抵。

速度刺激著腎上腺素急劇分泌,脈搏帶動血壓不斷攀升,臉頰熱得幾乎快要爆炸,種種生理反應已經超過正常閾值,足以讓人感到恐懼。

他反複逼問自己:“那麼老的菜幫子,你也吃的下口?!是不是禁欲太久,失去了審美能力?!別是憋廢了吧?”

最後這句順理成章的話,把張任嚇了一個激靈。

(全文完)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感謝echofeng上傳分享本文,訪問用戶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