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是真的,那真的是真的,要不然,以宋氏的滿門庸才怎麼能以那樣的雷霆手段占領許氏的產業,其中,必然有外力在作用。
而那個外力,最有可能是慕家麒麟會。
她身體顫了顫,拎著食盒的手有些僵硬。
她終於還是轉過身,她或許懦弱過,但骨子裏不是怯懦的人,她不會因為害怕痛苦而選擇回避真相。
不管真實的情況如何,她都會去承受,而不是被埋在鼓裏,對真相一無所知。
她一步步地往宋瑩逼近,冰冷的臉龐,如蒙寒霜,冷酷的眼神,像是地獄食人的魔鬼,渾身的戾氣和煞氣,讓人望之駭然。
宋瑩看著這樣的許流年,情不自禁地往後退。
她被許流年這時間爆發出來的冷戾之氣煞到了。
她實在想不通,以前那個笨丫頭,怎麼會如此可怕,她禁不住顫聲道:“你……你……不要過來……”
流年神色愈發地冷了下來,走得愈發的近了,一邊走一邊逼問道:“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三年前,你撐死了十六歲。”
“我……我……”宋瑩不知道為何會害怕,好像下一秒,眼前的女人會掏出手槍殺了她似的,她強自鎮定了下,叫囂道:“哼,我自然是知道的。當時商量這件事,我和我哥就在身邊。”
“真的是這樣?”
流年寒聲道,恨意充塞入她的眼底,她的眼眸霎時間透了絲妖異的紅,墨色的眸子,紅光流過,詭譎至極。
下一刹,她一把扯起宋瑩的頭發,冷森道:“不想死的話,你繼續拿話誆我!”
宋瑩隻覺得駭異,身體居然止不住抖了起來,身下居然有隱隱的尿意,她兩腿打顫著,顫聲道:“我……我不知道……我……我隻是聽我哥說的,有一次在床上,他不小心說漏了,他說,是慕管家和我爸爸商量出的結果,他那時候恰好在書房,所以偷聽到了。”
宋瑩又怕又痛,身體直抖,在流年強大的氣勢下,居然把心底所有的話都吐了出來。
流年直視著她的眼睛,除非是演技好,要不然宋瑩在這種驚懼的狀態下說出的必然是真話。
其實,她心底,在聽到宋瑩說的第一遍就信了。
隻是想確認一遍,隻是想不要讓自己那樣的痛苦。
慕老是黑道上的人,他那麼討厭自己,為了拆散自己和容璽指使宋家的人殺掉自己父親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自己,是不是該算作殺掉父母的間接凶手。
是她的任性害了許父許母。
她不該高攀了慕容璽,不該放任自己的自私和慕容璽在一起,不該罔顧慕老的警告繼續和慕容璽交往,不該相信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的童話……
她刹那間悔不當初。
可此刻,看著宋瑩,想著那深刻而傷人的過往,她能做的,隻是抿著唇,仰著頭,然後一把把宋瑩丟在地上,冷冷警告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說謊,那麼,我真的會殺了你!”
說完,她轉身上樓,雙拳緊握,唇瓣抿到發痛。
高跟鞋敲在台階上的聲音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