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忘對沈元英挑釁一笑,沈元英輕蹙著眉,心裏對沈元茗的愚蠢越發輕視,嫡女如何?才女又怎樣?沒腦子就等著被人當刀使吧!
那時皇後正在質問宮女,所以也沒人看見沈元茗不洽當的舉動,沈元英想也算了便回過頭,不想在去看沈元茗那討厭的嘴臉。
當皇後請她們一起去探視沈元蓉時,沈元茗驚喜中還混雜著幾絲不悅,好不容易有受人關注的感覺卻還是因為沈元蓉,她有些忿忿不平,但隻能照著皇後的吩咐,跟在沈元英身後。
偏殿離園林不遠,她們進了門,就看見沈元蓉麵色蒼白的躺在裏頭一張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她已經清醒了,身上的服飾還整齊得很,隻是一雙杏眸黯淡無光,整個人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往常的活力消失無蹤,薛嫻真握著她的小手,眼眶泛紅,麵色凝重,兩片唇死抿著略為發白。
皇後見了心底不由地升出幾分愧疚,在看看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隻是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眸子紅紅腫腫的,顯然是剛哭過,皇後心疼不已,她對一直候在門邊的禦醫問道:”沈二小姐情況還好嗎?”
垂著幾撇胡須的禦醫恭敬上前答道:”沈二小姐所飲下蜜水並不多,隻是沈二小姐體質較為陰寒,一時間會有嚴重的症狀,多靜養幾天想必就無大礙。”
皇後聽了便點點頭,擺手讓人送禦醫離開,自己則上前對薛嫻真安慰道:”今日讓沈二小姐受驚了,本宮絕對會給沈夫人一個交待。”
同為人母的她很了解薛嫻真的心情,不久前她得知愛女可能遭遇危險,想活剝了季陽的心都有了,可沒想到最後卻是沈元蓉遭了池魚之殃。
“承蒙娘娘眷顧,時候不早了,臣婦想先帶小女回去,一切靜候娘娘佳音。”
皇後看著薛嫻真哭得有些剝落的妝容,她怎麼好意思對一個傷心的母親說,別難過,妳的女兒隻是成了我女兒的代罪羔羊?她不能說,不能說出真相,那就注定她沒辦法給薛嫻真一個滿意的交待,皇後暗了暗眼神,繞開了薛嫻真,幾步走到了端陽公主身邊,輕輕撫了撫她的肩,端陽公主也頗為依賴地往皇後懷裏鑽了鑽。
回到了相府,薛嫻真也不理其他人,她讓ㄚ環攙扶著沈元蓉回房,自己也跟著過去,留著沈元英三人在原地,對薛嫻真少見的失態,沈元英想到沈元蓉還病懨懨的模樣,心裏也焦急著,想明早在去探望沈元蓉,便和剩下的兩人頷首道了別,自己也回去了院子。
沈元茗見一個、兩個都走了,絲毫不在意自己,她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突然,一個柔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堂姊要不要和芊兒一起去看看祖母。”
沈元茗回頭,就見一身綠裙的沈茉芊正對她微笑,她的笑容溫婉可人,可是在沈元茗眼裏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礙眼。
她對沈茉芊冷笑道:”妳姊姊剛出事,就急得去巴結老夫人,妳不要臉我還要阿……”沈元茗話一落也轉身離開,留著沈茉芊孤獨一人在相府的大門口。
沒有群星的照明和月亮的指引,如暗霧般的夜色幾乎要把女孩嬌小的身子吞沒,女孩卻絲毫不在乎四周的黑暗,她彎起甜甜的笑勾,黑夜裏的笑容明亮如銀勾,女孩輕移蓮步往與剛才兩人不同方向離開了。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福安院卻依舊燈火通明,
室內彌漫著濃濃的熏香,讓入室之人瞬間有種暈醉的錯覺,沈茉芊望了一眼掛在壁上的紫銅鎦金熏爐,她收回目光,看向老夫人,語氣擔憂地問:”祖母怎麼還沒歇息?可是又頭疼了?”
老夫人坐在禪椅上,底下鋪著寶藍色的坐褥,看起來相當舒適,可是老夫人的麵上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表情。
”老毛病了。”她悠悠歎道。
沈茉芊注意到,老夫人桌上的茶盅還滿著,卻已經不再有任何熱氣,看來老夫人已經坐了許久,沈茉垂下目光,溫順的走到了老夫人身後,伸出纖指,用最熟悉的方式和力道為老夫人垂了垂肩。
老夫人看她如此貼心,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從早上到現在隻有看到妳一個人,也就剩妳還掛記著我,……”說著說著,老夫人以往莊嚴的麵容竟浮現一層黯淡,
沈茉芊見了,立刻柔聲勸問:”芊兒隻是住得離福安院近些,看老夫人比姊姊們都方便。”
老夫人臉色並沒有好轉,語氣反而帶上幾分怒意,道:”那妳堂姊呢?她的院子不就在妳對麵,怎麼不和妳一起來?”
沈茉芊在動作的手頓了頓,”茗姊姊其實……”
“夠了,妳不需要替她們辯解。”老夫人憐她善良,便止了沈茉芊垂肩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陪祖母說說話吧,今日宴上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她語氣未盡,沈茉芊就睜著黑亮的大眼,露出驚訝的表情,道:”祖母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老夫人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今日宴上二姊姊中毒了,皇後為了捉凶手便提早散宴。”沈茉芊說得簡言意賅卻讓老夫人大吃一驚
老夫人驚愕的看著她,忙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妳仔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