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妳姊姊。”

正準備盛第二碗的沈毅竹手一頓,雖然臉上寫滿不情願,他還是僵硬的轉頭對沈元蓉問道:”姐姐要我喂妳嘛”

沈元蓉冷哼一聲,埋頭去喝自己的湯,隻是似乎餘氣未消,她喝湯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連一旁正小口品湯的沈元英也皺起眉,停下手邊的動作。

薛嫻真想開口訓斥沈元蓉,環顧了四周,卻發現少了沈元蘭的影子,”咦蘭兒呢潘姨娘沒帶她過來嗎”她對沈元英問。

沈元英臉色迅速黯淡下來,她有些沉重開口:”姨娘近日身體沒有好轉,昨日是說連床都起不來了,女兒想去看她,姨娘卻不讓女兒進門。”

“是嗎待會我去看看她吧。”

薛嫻真隨意作了結,心底隱隱覺得不對,自從餘嫣然落水後,潘姨娘似乎是被老夫人當時的陰狠嚇壞了,身體狀況一落千丈,還幾日都見不到人影待在房裏養病,這想來也奇怪,潘姨娘平日不是沒少過被老夫人汙辱怒罵,怎麼這次一下就嚇出病了

薛嫻真按下心中的疑惑,等院裏的人都散了,才帶著吳媽媽和一兩個提著藥材ㄚ環,往斎影軒走,不過才剛踏進院前的石頭小徑,鼻子就可以聞到濃濃的藥味,進了斎影軒,眾人更是被藥味熏得不知天南地北。

薛嫻真踏進潘姨娘的臥房,幾個ㄚ環進進出出,潘姨娘正臥在內室裏的木雕花床上,薛嫻真湊近一看差點驚呼出聲。

此時,在床上的潘姨娘麵容幹瘦如槁木,完全看不到以往的美豔,若不是她還眨著眼睛,薛嫻真恐怕會以為躺在床上的已經是死人了,也難怪潘姨娘不肯讓沈元英進來,她現在的模樣的確很嚇人,根本是麵目全非。

薛嫻真不忍的握了握拳,順手捉來潘姨娘的貼身ㄚ環翠柳,質問:”妳是怎麼照顧姨娘的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翠柳留著淚,哽咽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姨娘前幾日受罰回來後,就整日不吃不喝,晚上睡也睡不好,現在就變成這模樣了,問大夫也找不出病因!奴婢已經盡力了!”突然,她喊道:”一定是表小姐!一定是表小姐!她和姨娘不合,一定是她幹的!”

薛嫻真神色凝重,她坐在潘姨娘床邊,看著潘姨娘幾乎是半死透的臉龐,想起以往她囂張嬌媚的模樣,薛嫻真平日再怎麼輕視、厭惡她,也難免生出些同情來。

潘姨娘無力的轉了轉眼珠,眼皮下的黑圈駭人的清楚,”夫人,奴婢知道……自己……已撐不了些時日,奴婢鬥膽……請求夫人能照料四小姐,她奴婢不希望……她……孤”

潘姨娘像是費了全身的力氣,氣喘籲籲,汗濕了她額前的發,薛嫻真趕忙替她緩緩氣,柔聲道:”我不會虧待蘭兒的,鴛鳶,妳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鴛鳶是潘姨娘的小名,潘姨娘聽到了許久未聽見的小名,麵色一陣恍惚,眼眶竟顫顫地留下了一滴淚珠來,她的幹唇一吐一張,像是想說什麼,吳媽媽和翠柳在遠處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什麼,隻有薛嫻真聽見,潘姨娘是在念”老爺”兩個字。

薛嫻真忍不住悠悠歎了一口氣,她似悲憫似無奈,輕撫了撫潘姨娘的手,在她耳邊小聲道:”至少,撐到老爺回來吧……”

潘姨娘幹扁的嘴角扭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薛嫻真又警惕了院內的ㄚ環照顧好潘姨娘,才和吳嬤媽慢慢走出院子。

吳嬤嬤看了看四周確定無後,才開口提問:”夫人,這是”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和餘嫣然脫不了關係。”薛嫻真麵色凝重,對於此刻超出她預料的事,薛嫻真壓根沒有頭緒。

吳嬤嬤加快腳步,靠近薛嫻真的耳朵,輕聲說:”夫人,會不會是毒”

“毒”薛嫻真眉心一跳,隨後卻反駁的搖頭道:”若是毒,沒道理大夫看不出來啊。”

“也許是這毒不常見,表小姐那家不是在江南一帶京城的大夫對南方的毒能熟悉嗎”吳嬤嬤這一提,倒讓薛嫻真沉寂已久的記憶再次活絡起來。

沒錯,前世,餘嫣然順利成了相府的三姨娘,不久之後,她帶來的貼身ㄚ環境被沈瑤柏看上,還打算不久抬為四姨娘,那時餘嫣然哭哭啼啼地跪在自己麵前,不斷數落著那ㄚ環,想借著薛嫻真的手處置她。

可是薛嫻真樂得她難看,也不插手,沒想到不到十日,那ㄚ環卻莫名其妙病死了,薛嫻真當時雖懷疑是餘嫣然下得手,可是卻怎麼樣也找不出一絲證據,反倒沈堯柏卻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現在仔細回想,當時從旁人那打聽到那ㄚ環死前的病征,似乎和潘姨娘如出一轍,薛嫻真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可是她的心卻直直沉下,如果照著前世那ㄚ環的毒發狀況,潘姨娘她……大概隻剩兩日可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潘姨娘陣亡,大家默哀吧.....

ps:這次上了熱點圖推,放封麵了!!!\(^ 0^)/

第三十七章 封院鎮魂

過年了,京城到處張燈結彩,高高低低的屋簷上都懸著喜氣洋洋的紅燈籠,四周的屋壁和街角也貼著用紅紙裁出的各式喜氣圖樣和常見的墨筆春聯,整個京城都沉浸在過年的大紅喜氣中,隻有幾盞紅燈的相府倒顯得冷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