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大受命於王母,隱在二郎神身邊千年,這份功夫實在讓人佩服。華山外枯坐十八年,每日通報的事雖然瑣碎卻暗含深意,這份心機智慧更讓人佩服。若不是近幾日三聖母在華山囚地中神識忽然觸到阻礙,更想不到,這個隱藏了千年的暗棋竟然是王母的人。

康老大恭恭敬敬向三聖母行了個禮,禮的方向卻是偏向了三聖母旁邊的深金色光柱。

“王母吩咐,若三小姐哪日開口了,她便會來看你。”

華山囚地的正中,隨著康老大的話,渺渺然降下一道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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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之謀

婦人頗為威嚴明豔的臉,模模糊糊地在光柱中隱現,不知何時,康大已悄然退開。

三聖母眉目間隱含譏誚,輕輕一笑道:“先時那句佩服,我是說與你聽的,千年落一子,果然厲害。”

“乾坤缽阻你非我本意,我憐惜那孩子。”王母的聲音平和中正,卻有淡淡悲傷。

“你憐外甥,我憐哥哥,目的相同。雖然手段不一,但誰知是誰的正確,你又何必阻我。我既自囚,就不會出去攪擾我哥哥。”

王母沉默半晌,又道:“沉香去淨壇廟了。”

三聖母心頭一驚,眼神冷冽起來,但仍然道:“沉香不及二哥。”

“你那二哥用盡手段迫沉香學藝救你,早存了舍生取義的念頭,你竟不知?”

三聖母霍然站起,手指掐了一個繁複的印訣,竟是心神劇震之下,決意要硬破開乾坤缽。

“蓮兒莫急。”王母淡淡開口。

三聖母聽此一句,竟真的散了手上印訣,複又坐了下來,神色平靜,溫柔一笑。

“舅母想要幫誰呢?”

王母神色黯淡。

“我誰也不幫!我不知道他們誰能成功。”王母眉宇間悲意大現,“哪吒那小子今日亂道天機,被我用皂角旗掩了,可他說得對,這天庭如今越發冷清孤淒了。”

“與我無幹!”三聖母冷冷注視光柱中身份尊貴的女人,“我隻要二哥活著。那些蠢貨折騰什麼不要緊,改不改天條我也管不了。當年自囚我隻為二哥,若是二哥會因此送命,我不忌諱讓天庭為二哥陪葬。相信我!”

“你出不來。”王母這一句說得十分自信。

三聖母秀眉一挑,語帶譏誚:“我今兒忽然發現,劈山救母,似乎是我們這一脈的傳統。”

不合格的說客

二郎神並未去淨壇廟,哪吒絕未想到這點。他空知道往西是淨壇廟的路,卻未多想他那位道兄會停在半路。

昭惠二郎神去了峨眉山。

事實上,誰會認為二郎神在這節骨眼上會去找孫悟空,對於那個戰鬥狂,無論是天庭還是西方,大家秉承的一直是能躲則躲,何況是一向懶得找麻煩的二郎真君。

楊戩停在峨眉山顛,對著一片枯林敗草,不皺眉都不行。

有正常猴子會在明顯是枯樹的林子找食嗎?

三尖兩刃槍出手,磅礴氣勢將枯林碾作飛灰,早驚動了那隻裝烏龜的猴子。

“楊小聖,你當我老孫不敢揍你是不是!”

那金甲羽冠飛揚跋扈之人,哪能耐下性子再去避開楊戩。

楊戩長眉一揚,悠然而笑。“今日天好,尋你手談一局。”

這手談,指的自然不是下棋。

“不理不理!”猴子金瞳一翻,一反常態不願與人打鬥。

“老猴,你封的可是鬥戰勝佛,莫不是佛祖送你去做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