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走出客廳,就看見戚玨斜斜倚著回廊間的漆紅柱子上。
見沈卻走了過來,戚玨就站直身子,朝著她伸出手臂。
沈卻失笑,道:“先生,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會哭?”
戚玨去看沈卻的眼睛,亮亮的,一點氤氳的委屈都沒有。他淡淡笑著,說:“那,就當是安慰我站在這兒等了你這麼久吧。”
沈卻笑著鑽進戚玨的懷裏,她環著戚玨的腰,有些悵然地問:“先生,你說傳說中的母愛是什麼感覺?”
戚玨輕拍她的脊背,同樣悵然地說:“我連我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個問題又怎麼答得上來。”
“那,如果你母親還在世,她和你父親同時遇到了危險,你會救誰?”沈卻問。
戚玨蹙眉,道:“這什麼鬼問題。”
沈卻一愣,知道自己的確是說錯話了。她小聲說:“先生,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戚玨卻忽然說:“救鎮廣王。”
沈卻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去看戚玨的神色,就看見戚玨的臉色十分堅決。
她有些疑惑。
不過,這一次沈卻追問的時候,戚玨竟是難得保持了沉默。以前無論沈卻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戚玨都會耐著性子給她講解。這一次,倒是奇怪。
沈卻想了想,說:“不僅是母親的疼愛,我還羨慕那些小孩子可以被父親背著。能看見更高的風景,瞧著就覺得安心、踏實。”
“小時候鎮廣王也背過我。”戚玨道。
沈卻有些驚訝。
戚玨鬆開沈卻,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他說:“來,我背你。”
沈卻彎了彎眉眼,趴在戚玨的背上。
都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夜色裏,戚玨背著沈卻緩步往前走,那背影瞧著,倒有點相依為命的味道。
從下聘到成親,沈休娶蘇陵菡的確隻用了十日。兩家人都有些又喜又憂。沈休向來是個不安生的,能夠乖乖娶媳婦兒,已經是沈家全家人的大喜事了。至於蘇陵菡,之前出了那樣的事兒,蘇家還怕沈家退婚呢。所以兩個人成婚,兩家人都是高興的。
可是另外一方麵,沈休的性格和蘇陵菡的性格實在是差了太多。沈家人有點擔心蘇陵菡管不住沈休,蘇家人自然是擔心自己家的女兒吃了虧被欺負。
一天冗雜的成婚儀式結束以後,蘇陵菡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她隻坐在床沿兒,深深低著頭,動也不敢動。媒人、婆子、丫鬟之類的都已經下去了,屋子裏隻有她和沈休兩個人。
蘇陵菡低著頭坐在床邊,沈休杵在一旁站著。
沈休也很愁,他站得那麼遠都能看出來蘇陵菡坐在床邊瑟瑟發抖。他撓了撓頭,終於忍不住問:“我有那麼可怕嗎?”
沈休一開口,蘇陵菡的肩頭就抖了一下。
得,不用她解釋了,她這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沈休想了想,十分苦惱地說:“那、那你讓我怎麼辦啊?難道要我去書房啊?”
“不、不成……”蘇陵菡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了沈休一眼,就急忙低下了頭。
沈卻走出客廳,就看見戚玨斜斜倚著回廊間的漆紅柱子上。
見沈卻走了過來,戚玨就站直身子,朝著她伸出手臂。
沈卻失笑,道:“先生,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會哭?”
戚玨去看沈卻的眼睛,亮亮的,一點氤氳的委屈都沒有。他淡淡笑著,說:“那,就當是安慰我站在這兒等了你這麼久吧。”
沈卻笑著鑽進戚玨的懷裏,她環著戚玨的腰,有些悵然地問:“先生,你說傳說中的母愛是什麼感覺?”
戚玨輕拍她的脊背,同樣悵然地說:“我連我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個問題又怎麼答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