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雪,我在想,我們是不是錯了,什麼事都擋在她的前麵,把原本聰明伶俐的她變得一無所知。”荊行坐在孤城雪旁邊,長歎一口氣。”
“長歌,總是該長大的。”孤城雪玉手輕輕的撫著荊長歌那張略帶幼稚的臉,放她一個人在這裏,還真是舍不得啊。但是,舍不得孩子,也套不住狼啊。他的長歌,總是要長大的。
“啪——”一道白光在空中閃過,停在了屋內的書桌上。
室內,原本熟睡的曲椋風瞬間睜開眼。極為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淩厲,翻身躍起,拿起插在桌上的白紙。
不需去追來人,隻因來人武功之高,自愧不如。如果那人要殺自己,隻怕自己在睡夢中便去了。曲椋風有自知之明。
曲椋風自問,自己的武功在這長安城內也算少有,但來人的武功之高,怕是江湖上某個了得的老一輩了。那找自己何事?
簌簌的展開信箋,上麵隻有寥寥幾語:丞相後院之人乃是鐵騎軍荊將軍之女,老夫有事不得不離去,未經同意便將她留於此地,望丞相多加海涵!
曲椋風拿著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本以為是皇宮大內的老臣或是江湖前輩來找自己尋仇來呢,不想,卻是對自己托孤。這人說的話也真含蓄,什麼叫多加海涵,留都留下了,自己還能怎麼樣?更何況,是荊強荊將軍的女兒。
想到此,曲椋風拿起外衣披上,向著後院走去。荊將軍還有女兒?荊強瞞的還真是深啊!都說荊將軍一介莽夫,匹夫之勇,可若真是如此,又怎能擔得上“常勝將軍”的稱號。
六月的夜晚,後院的梧桐開的正盛。
夜風飄過,暗香浮動。
曲涼風站在門外,久久不能回神。
他剛才看到的人是荊長歌,雖然隻是遠遠地看過一眼,但隻那一眼便已入了心魂,曲涼風不會認錯。
荊長歌,荊家之女荊長歌。
為何?偏偏是她!
閉上眼,壓下心中的那屢悸動。
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是曲涼風,他的心裏裝著烈火王朝,裝著天下,裝著黎民百姓,已裝不下太多,太多……
天上的雲朵遮住明月又移開,明亮的月光一泄傾城,寂靜的院內曲涼風背影挺拔而孤獨,屋內荊長歌小臉紅撲撲,睡得正香。
而院外的遠方,孤城雪四人正悄悄西去。
偌大的帝都城內,隻有寂靜的夜,與寂靜的月。
正文 第6章 離別
遙遠的古道之上,兩輛馬車晃晃悠悠,由遠及近。
兩輛馬車普普通通,但拉車的馬卻是上好的千裏良駒。一前一後兩輛車的車轅上各坐著一黃一綠兩個俊俏的小廝,雖是小廝,但那身長衣卻是江南水秀產的綾羅綢。
江南水秀,獨樹一幟,綾羅綢緞,商通天下。
江南書家的水秀山莊,盛產的正是千金難求的綢緞布匹,尤其以一種絲綢著稱,號稱“綾羅綢”,以綾羅為名,表天下絲綢。
綾羅一舞,群衣俯首。故為,綾羅綢。
官道之上,隻見馬車由遠及近。走在前麵的馬車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卻見後麵跟著的馬車車簾高高撩起,裏麵的俊秀公子錦衣華服,握書而臥。
城內的行人全都停步注視著車內的貴公子。
孤城雪半臥在車廂裏,蹙眉瞥了眼嘈雜的人群,幽深的眼眸明暗不定。
“公子,可是要休息?”車轅上的冷凝似是感受到孤城雪不悅的氣息,回頭問道。
孤城雪搖搖頭,抬手示意冷凝把車轅上的簾子放下來。
冷凝淡淡的掃了一眼人群,輕巧的放下車簾,坐在車轅上繼續駕車,許久之後才聽到孤城雪歎息般的聲音:“福伯的毒耽誤不得,趕路要緊。”
這邊孤城雪一行四人向著天山行去,且不說路途會有何種艱險。卻說被丟在丞相府的荊長歌,那是咬牙切齒,張牙舞爪,就差抓住孤城雪四人跑上去狠咬幾口。
那日荊長歌醒來,便發現除了孤城雪留下的一行留言,再無一人,隻見上麵寫道:此處自有人保你平安,切勿離去。
卻是連句解釋的話語都沒有。
荊長歌為了報複四個私自離去的惡人,抱著肚子硬是餓了自己一天。直到深夜饑腸轆轆,這才艱難的從床上趴下來去找吃的,算是相信最最關心自己吃飯的師父大人是真真的離開了。
荊長歌一邊抱著肚子,一邊施展輕功,微微嗅著鼻子,向著飄出香味的地方衝去。
不知起落了幾個院落,隻見遠處一間小屋燈火通明,香味正是從裏麵飄出來的。明亮的黑眸咕嚕咕嚕一轉,荊長歌飄到了屋頂。悄悄揭起一塊瓦片向下望去,隻見到一個廚房的老媽子,那老媽子不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