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股淡淡的灰塵的味道,轟——又是一道閃電,卿和手上的繩子也在雷電的掩蓋下,順利被割斷……隻是還有腳上的繩子……

“不好,警察來了,快跑!”突然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守在門外的那些人驚呼一聲,哪裏還顧得上什麼錢不錢?一溜煙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月下卿柔一愣,卻是笑了開來,“嗬嗬~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來的好啊~”那微眯的紫色眸子閃爍著毀滅一切的瘋狂。

難道是跡部來了?不知怎麼的,卿和心底突然閃過一絲委屈,眼窩泛起酸意。透過倉庫那開得有些高的窗戶看到外麵的雨幕,又急又大,畢竟是夏天來了。月下卿柔此刻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門外,卿和趁機活動了一下手,綁得久了有些僵硬,不怎麼好使力,身體還殘留著迷[yào]後的酸軟,再加上腳還被綁著……她要找個恰當的時機奪過月下卿柔手裏的刀。

“確定是這裏?怎麼沒有人?大家當心裏麵有埋伏!喂!等等!危險!”那人話音未落,倉庫的門就粗魯地應聲而開。跡部還滴著水的銀灰色腦袋就這樣出現在卿和的眼裏。

他還喘著粗氣,銀灰色的頭發被水打濕趴了下來,身上名貴的衣服也狼狽地貼在身上,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華麗形象?

看到卿和還完好無損地在那裏,跡部頓時隻覺得腳下一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她沒事!

“跡部!卿和在這裏嗎?”隨後衝進來的,是一臉焦急的幸村,以及表麵平靜,實則內心也無比焦急的手塚。

從頭到尾,衝進倉庫的人,都沒有看過她月下卿柔一眼,他們的眼中,都隻有地上的月下卿和!

嗬嗬~月下卿柔隻是覺得自己很悲哀,曾今一直以為自己穿越而來,就是為了收複王子們,然後幸幸福福地和他們在一起。她可以任性,因為女主無論做了什麼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即使雙手沾滿鮮血,也可以得到王子們憐惜的表情。

曾幾何時,她就在這種想法下,越走越遠了呢?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吧?直到月下卿和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不受控製,她嫉妒,她恐慌,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那些事情……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嗬嗬~你們來了啊?”月下卿柔笑得分外妖豔,隻是那突然架到卿和脖子上的刀,讓站在倉庫門口的人剛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現在才發現,其實她做的很多事情,都像極了那些炮灰配角的行為。難道,算來算去,她才是真正的炮灰嗎?月下卿柔笑得慘然。那麼她就用最俗氣的炮灰方式,來試試這個主角不死定律到底準還是不準!

卿和一凜。跡部狼狽地樣子,以及他眼底殘存的恐慌,像是一把巨錘,瞬間將她的心防砸得蕩然無存。根本就沒有想起,她其實還在月下卿柔的手裏。

“放下人質,我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一個警官模樣的人擺著一張嚴肅的臉說,月下卿柔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手上一個用力。“你們出去,他們,留下!”

“好!你不要傷了她!你們給本大爺出去!”看著卿和脖子上滲出的血,跡部明顯有些慌亂了。再成熟,再堅強如跡部,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生命受到威脅,也是一樣的會驚慌失措。失措到,沒有發現卿和眼底的一絲憐惜,一絲感動。

很快,那些警察們雖是不甘願,卻是經不住那三個同樣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勢的男人的逼迫,退了出去。門被關上,倉庫裏隻剩下五個人。對峙。

“好了,他們已經出去了,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跡部努力讓自己忽視卿和脖子上的血絲,不然他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衝上去,讓月下卿柔那個女人再有機會傷害到卿和。

“小柔,不要傷害她,她是你親妹妹!”幸村出聲,企圖用親情讓月下卿柔妥協,哪知,這隻能讓卿和陷入更加危險地境地。

“妹妹?我什麼時候有過妹妹了?月下家本就該隻有我一個孫女而已!”月下卿柔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有些嘲諷。她和月下卿和,誰都沒有把對方當著自己的親人過吧?

“小柔,不要再錯了!”手塚雙手緊握成拳,鏡片下的桃花眼冷得幾乎可以冰凍三尺。

這聲音……月下卿柔視線落在手塚身上,一向冷靜得好像天塌下來也砸不壞他的麵癱臉上,此刻卻出現了別的表情,焦急。還有幸村,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態過,明明永遠都是一副笑得天地為之失色的臉。但這些,全都是為了她刀下的人,而不是她。

月下卿柔手裏的刀一鬆,卿和看準時機,猛地往後一撞,趁她愣神的瞬間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刀,又飛快地割斷腳上綁著的繩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倉庫裏的幾人都是一愣。

“卿和!”跡部驚喜地叫了一聲就要跑過去。

“滴滴——”滴滴的響聲突然炸響在小小的倉庫裏,跡部頓住,月下卿柔的嘴角則是溢滿瘋狂的笑容。

“嗬嗬~沒想到你居然可以這麼快就把手上的繩子割斷了。這是定時炸彈,隻有兩分鍾的時間,,不,還有一分零四十一秒,四十秒……的時間可以跑出去,你們確定要帶著這個累贅嗎?”月下卿柔笑得燦爛,卻讓人覺得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