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第二十八年開始》

第一章

第一章

“嘔……”

金發的男子手扶著路燈的柱子,彎著腰拚命的嘔吐著。

胃裏還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混合著剛剛被幾個同事玩鬧般強硬灌下去的大量酒液,稀裏嘩啦地從胃裏被痙攣地擠出,穿過食道,湧出口腔,裏麵夾雜的酸性胃液隨即戳傷了他的喉嚨。

等他終於能停止了嘔吐,接著又吐出一口唾液來緩解那難過的感覺。此時男子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保持站立,顧不得被自己弄髒的地麵,手扶路燈慢慢下滑,最後他隻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疲軟的身體壓上了路燈的燈柱,還未換下的藍色工作服上被沾染了大片的汙跡。

忍著胃裏還在持續著的一陣陣痙攣,發抖的手掏出手機,他的眼睛已經模糊地看不清屏幕,拚著意誌按下了快捷撥號鍵。

輕短的兩聲嘀響過後,電話被接通了。

溫潤的男聲響起:“喂,鳴人,你現在還沒回家嗎?”

“……來接我……拜托……來……”

“喂!鳴人你在哪?”

“……在……酒吧……”

“喂喂!鳴人!”

無力的手垂下,手裏還在通話狀態的手機也跟著緩緩滑落。

鳴人覺得自己睡了一覺,還睡得挺舒服的。

所以當他被一個惱人的聲音吵醒時,他是很不開心的。

安藤秀明無奈地看著這個睡倒在夜裏的路邊,在初春的夜裏吹著冷入骨髓的冷風,還絲毫沒有察覺的人。——此時正值四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

在被自己吵醒後,他反而表現出了些許憤怒的神態,被津澤浸染的紅豔豔的唇無意識地嘟著,一些不入耳的髒話喃喃地從這紅唇裏飄出。或許醉倒的人覺得自己罵的足夠響亮,足夠大聲,足夠理直氣壯,但安藤秀明卻是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之所以知道他是在罵自己,是根據他現在的表情,和自己對他五年來的了解猜出來的。

——其實這人的心思也很好猜。

他幹淨得像個剛從殼裏出來,胎毛還是濕漉漉的雛鳥,也像是剛睜開眼睛,還用著討好的圓溜溜的眼盯著你的小馴鹿。

所以他還沒能好好看清這個世界裏的人心,所以他才會一次次這樣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同事灌醉。

他不知道自己用藍色的眼睛看著一個人時,那個人會多麼的心思蕩漾,也不知道自己輕咬那色澤形狀都極為完美的唇時,看著他的人會多麼的血脈賁張,他更不知道,他現在那張被酒精侵染得紅撲撲的小臉,究竟對人有著多大的吸引力。

就連那幾道原本該很怪異的胡須狀胎記,都隻能更增添他的可愛而已。

[再這樣對人毫無防備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地住啊。]在把喝得爛醉的人抱上車,無視了自己被他沾染髒的西裝,安藤秀明在心裏無奈地想著。

突然被人挪動,那沒有合攏的唇輕輕飄出一聲“嗯——”,極盡婉轉,極盡纏=綿。

偏偏這禍害還在無意識地發出聲音!引人犯罪的聲音!

安藤秀明無可奈何,狠狠地關上車門,發動車子準備送這禍害回家。

如果就把這妖孽扔在路邊多一會兒的話,估計明天的報紙上就會多出許多個,因為沒管住自己下半=身而入=獄的人了。

還好這妖孽認識自己,還好自己每次都能來得及時,還好這妖孽……每次還都能想得到找自己。

安藤秀明放棄似的在心裏鄙視一下自己,然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清水小區。

鳴人的房子是安藤秀明幫他找的,位置不太好,壞境還行,房租也很便宜。

慢慢把車子穩穩地開進去,安藤秀明又無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當初給這人選了好幾個小區,他卻偏偏看中了這裏。自己當時迷惑不解,一連向這人解釋著“房租不是問題”時,這人卻給了他一個足夠把自己氣得半死的理由

——因為這裏的樓下,就是一家拉麵店!

安藤秀明忍耐不住地,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那正安靜地在後座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兒。

把鳴人抱上樓去,從自己口袋裏拿出鑰匙,熟練地打開門,然後一路繞過成堆的衣服和垃圾,準確無誤地來到chuang邊,終於大功告成地將懷裏的人扔進了軟軟的chuang墊上,並看著他還輕輕地彈了一下。

鋪chuang,倒熱水,換衣服,一氣嗬成。

換衣服的時候,安藤秀明還努力地保持自己那張正直的臉不崩掉。

雖然已經這麼做了很多次,但還是……

還是……

猛的拉開離chuang最遠的窗戶的窗簾,隨即窗戶也被拉開,初春凜冽的夜風吹了進來,深色的窗簾被忽的吹起又落下。

終於為鳴人換好衣服的安藤秀明,朝窗外使勁的,狠狠地,吸了幾大口冰涼的空氣!

鳴人迷迷糊糊地醒來,用手耙了耙自己睡得亂成一團的頭發,依然對現在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