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總不能帶個不省人事的姑娘去開/房間啊。
寧小誠歎了口氣,站起來:“你這兒有睡覺的地方嗎?”
宋方淮很貼心:“你問她睡,還是你倆睡?”
“她。”
宋方淮往樓上一指:“剛收拾出來的,閣樓。”
寧小誠彎腰把人打橫弄起來,手不忘壓著她裙子的下擺:“哪兒上樓?”
“直走左拐。”
走了兩步,寧小誠低頭緩了緩,有點不耐煩。
回頭。
宋方淮問:“還幹嘛啊?”
他一抬下巴,示意沙發:“她那包兒,還有鞋。”
宋方淮把沙發的l往脖子上一挎,拎著一隻高跟鞋跟在後頭:“走走走!”
閣樓是新裝修的,有洗手間,沒床,地上放了個很大的床墊子,鋪的很軟,就是剛裝修完還有點油漆味兒。
寧小誠把蔣曉魯扔在上麵,隨手扯過被子給她蒙上。
宋方淮去關窗:“樓上風大,別再給姑奶奶吹中風了回頭賴上我。”
“小誠,你在哪兒認識這麼個祖宗?”
寧小誠垂眼看著睡得踏實的蔣曉魯,無可奈何。
鄰居?哪個鄰居這能作?朋友,也沒見哪個朋友敢摟著寧小誠哭成那樣。
“你都說了是祖宗,就甭管我哪兒認的了。”寧小誠望著蔣曉魯,舔了舔嘴角:“誰知道哪個廟裏跟出來的。”
宋方淮輕笑,小誠也笑,笑夠了,倆人關好門下樓。
宋方淮還在八卦:“讓她一個人睡你放心?”
小誠懶懶地,雙手抄在褲兜:“有什麼不放心的。”
“要不……你也上去吧,跟我就不用藏著了,那大姐敢把她這麼交給你,關係不一般啊。”宋方淮用胳膊肘輕輕碰了寧小誠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嗨,不是你想的那關係。”
“真不是?”
小誠搖頭,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真不是。”
眼看淩晨兩三點鍾了。
寧小誠也不敢走遠,趁宋方淮沒在,去吧台把今天晚上的賬結了,一個人把車開到個沒人的地方,將座椅放平,在裏頭眯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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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車裏的時候他還在想呢,以前對蔣曉魯這姑娘的印象也就僅限於莽撞。說話辦事兒有點風風火火的,但是也很爽朗,有什麼說什麼,今天見了才知道,凡是女人啊。
就沒有不作的。
……
宋方淮把昨天的流水核算完,從酒吧出來,背著手在湖邊看景。
寧小誠從他身後踱步過來,宋方淮回頭問:“還沒醒啊?”
“沒有。”湖裏有兩隻野鴨子,屁股上長了兩根鮮豔紅毛,很少見。
寧小誠看著挺有趣。
天氣暖了,這個時候很多人家晚上吃了飯,都喜歡出來遛彎,還有懂樂器的老人在湖邊拉弦取樂。
小誠喜歡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人多,每個人身上都透著舒適懶散的氣息,好像這日子就該這麼過。
湖邊悠揚二胡聲一響,宋方淮眯起眼。
“看什麼呢?”小誠順著方向看過去。
宋方淮壞笑,毫不掩飾:“看一姑娘。”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寧小誠,自己眯眼點著了,歎氣:“這年頭,會拉二胡的姑娘可不多了。”
這話一出口,寧小誠就聽明白了。
“怎麼著,動心了?”
“呸,我是敬佩,是欣賞。”宋方淮直勾勾盯著人家不放:“你說,她明天還來嗎?”
說話間,湖邊拉二胡的姑娘站起來,要走。
小誠眯眼看了看,好像在確認,然後點點頭:“來。”
宋方淮睨了他一眼,笑諷:“說的跟您親閨女似的。”
寧小誠笑一笑,一招手,朝那邊喊道:“二朵兒!!!”
……
蔣曉魯這一覺睡得好長好長,一直睡到下午六點。
咕噥著翻個身,慢吞吞睜開眼睛,先是反應了一會兒: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現在在幹什麼。
想清楚了,騰地一下坐起來。
完全陌生的環境,小閣樓,落地大床墊子,地上扔著她的包和鞋,蔣曉魯心髒跳的猛快,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看。
酒是喝多了,但不至於喝斷片兒,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還是能記起個七七八八。
一聲歎息。
這回人可丟大了。
把包從地上撈起來,蔣曉魯還挺有邏輯,先坐在床上給常佳打了個電話。這邊常佳正在加班,手機在一堆a4紙裏嗡嗡震動,她低頭寫了一會兒,才摸出手機接起來。
“喂?”
“你在哪兒呢?”蔣曉魯一聽見她的聲音,就著急了:“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