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一起去玩兒,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倆有貓膩。要不然我也不能那麼放心把你交給他。”

蔣曉魯臉頰發熱,小心翼翼地問:“……那麼明顯?”

“嗯,至少你是。”常佳點點頭:“你沒看見自己那天喝多了抱著人家哭的德行。”

死死把臉埋在人家脖子上不撒手,好像除了他誰都不信。

蔣曉魯哀嚎一聲,猛地扯過被子蒙住頭。

常佳湊過去把從被子裏她扒出來:“別憋死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誰還沒仰慕過幾個人,你像我,覬覦我們司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跟我說句話我臉都能紅到耳後根。”

常佳問:“你喜歡他?特喜歡那種?”

“怎麼算特別喜歡?”蔣曉魯悶聲問。

“他對你笑一下你都能想到和他生孩子。”常佳口無遮攔。

“那是你!”蔣曉魯反抗,不敢承認。

“你要是真喜歡就去試一試,他那人靠譜,要是真拒絕你也不會拒絕的很尷尬。”常佳若有所思:“說話辦事兒滴水不漏,其實挺適合幹我們這行的。”

狡猾狐狸,暗中傷人。

一陣靜默。

蔣曉魯煩躁:“再說吧。”

她重新躺好,死死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

常佳把台燈調暗:“你睡吧,我不出聲。”

兩個人詭異躺在床上,直挺挺地,像是都有心事,過了好長時間,常佳輕輕在被窩裏握住了蔣曉魯的手,低語:“曉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別為別人活了。”

蔣曉魯眼眶一熱,良久才嗯了一聲。

她閉著眼,想起黃昏。

寧小誠坐在她身旁,對她說:“你考慮考慮。”

他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來,目光悠遠,像是隨意談起晚上彼此吃了什麼。

“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

寧小誠是個把感情看的很淡的人。

可能是年輕時作的太狠,也可能總覺得過了和小姑娘轟轟烈烈談戀愛的年紀,不太好豁出張臉去和人家搞膩膩歪歪那一套。

平常周圍人一口一個小誠哥喊著,拿他當過來人,拿他當個救急救難的好大哥,別人越這樣看你,越不能幹些輕浮事。

這幾年下來,反倒很難去認認真真考慮自己了。

和蔣曉魯說那話,一部分是一時衝動,一部分是實心實意地想踏實下來,和人成家。

與其婆婆媽媽讓別人幫著介紹,倒不如找一個在自己身邊看得見摸得著的踏實女孩。

蔣曉魯他雖然了解不多,但好歹這麼多年也算是看著長起來的,品行本質沒什麼可挑剔的,就是脾氣爽脆了點。

小誠喜歡不拐彎的姑娘。

可是……直接談到結婚這一步,寧小誠也有點沒譜。

這事兒著實讓他心裏犯了含糊。

已經兩天了,蔣曉魯也沒什麼動靜。倆人沒見著麵,也沒聯係過。

小誠以為她不願意,或者自己給人嚇跑了,也就沒主動再說,心裏一直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想到那天她一個人坐在路邊吃冰棍的樣子,摸了摸鼻子,訕訕地。原本想當一回雷鋒,沒成想,她還沒領情。

這可有點尷尬。

晚上天黑了,足球場旁邊打起探照燈,場中時不時響起口哨和叫好聲。

陳泓滿頭是汗地跑過來,拎了條毛巾擦汗:“你不下去踢兩場啊?”

小誠蹲在路邊,人犯懶:“不去。”

“那也得鍛煉鍛煉,你看武楊那體格。”陳泓半俯身,大口大口喘氣:“指哪兒跑哪兒,也不知道怎麼就用不完的勁兒,這孫子也不累。”

“他——”小誠像個退休的老幹部,癱在長椅上:“兩天不讓他折騰折騰就等於截肢。”

“這場誰贏了?”

“警衛排。”陳泓也歇了,蹲在寧小誠身邊:“今天這幫人跟打雞血了,不弄個三比零誓不罷休啊。”

陳泓解著鞋帶:“哎,你知道嗎,咱樓後那片老房子要拆了。”

小誠很意外:“什麼時候,沒聽說啊。”

“明天上午吧,規劃好長時間了,以前咱小時候踢完球總去那邊平房買酸梅湯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老陳家奶奶是真用冰糖給熬,每次你去還給加兩勺冰,哪像現在啊,不知道兌了多少添加劑的。”

“嗯,記著。”寧小誠回憶著點點頭,也感慨:“老太太走了多少年了,那時候他們總說那房子是古董,有清朝留下的石獅子,她兒子閨女爭了多少次也沒個說法,有好幾年沒什麼動靜了,這回估計都得一窩蜂回來。”

“你聽他們說。”陳泓不屑:“早先那片兒是個翰林家的院子,後來拆遷搞城建,寶貝早都讓文物單位清走了,剩的全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一幫兒女為了那點破石頭快給老太太逼瘋了,明天上午沒事兒咱也去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