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名城,古老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融入了人們的呼吸,變為了人們的生命來源之一。

這個神秘又滿懷魅惑的城市最精彩的時刻不是在白天,而是夜幕降臨時的深深夜色。

很多故事都是在濃黑的阻人視線的深夜裏悄然上演的。

因為人們隱在骨子裏的瘋狂總是在夜深人靜時爆發,不願坦露在刺目的陽光之下。

城裏最受歡迎的地方是位於東街的地下賭場,這裏龍蛇混雜人來人往,是娛樂消遣的好去處,也是見不得光的買賣交易點。

夜裏十二點整,城裏那口古老破舊的大鍾剛剛停息它的敲擊,地下賭場的入口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打雜的男孩看了看站在門口不進來的青年,眉頭皺了皺,隨即拿著掃把走上前去。

“先生,您要進來喝幾杯嗎?”他先是很有禮貌地詢問。

“我是來找人的。”青年微笑著,嘴角上揚出妖異的風姿。

“那……”男孩露出鬱色,想要聽從自己那個吝嗇老板的吩咐把不進來消費的人趕走,但是他很年輕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雙♪唇張合了好幾次還是沒有醞釀好趕人的措辭。

因為這個青年雖是很安靜地笑著,貌似溫和,可那靛藍色的眼睛裏卻蒙著一層霧,令男孩不禁心生恐懼。

在這樣的場所工作幾年,男孩自然懂得察言觀色,知道麵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但是眼前這個人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威懾感,令他連保持站立的力氣都快被消磨殆盡。

“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最後男孩還是很禮貌地彎腰行禮,準備跑回去告訴老板。

他們這間地下賭場,似乎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等等……”

低啞動聽的聲音婉轉傳來,男孩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隻手,骨節分明略顯消瘦,膚色康健帶著掩不去的強勁感。

有那麼一刻,男孩認為自己的肩膀會被硬生生地捏碎,像捏碎一顆雞蛋那樣輕鬆的不費吹灰之力。

盡管肩膀上的手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搭’的動作。

“我要找一個女人。”青年站在他身後,聲音也染上了笑意,還染上了一絲霧氣,迷糊不清的,聽不出意味。

“女人的話,這裏什麼樣的都有。如果您不滿意,我可以去旁邊的街上給您特別尋找。”男孩手裏的掃把掉在地上,他麵露恐懼,覺得背後陰森森的很冷。

“嗯,真是一個乖孩子。”青年這麼感歎著,然後鬆開手繞到男孩正麵,挑著眉梢說:“我要找一個發色很淡很淡的藍眼睛的女人,大概二十歲左右。”

“先生,這個範圍太廣了,您知道她的名字嗎?”男孩為難地揪著衣角,想起地下賭場裏有好幾個女客人都是這樣的長相,但他拿不準其中有沒有這個先生要找的人。

“名字……嗯,我記得叫什麼塔。”青年皺皺眉,好像很苦惱自己為什麼記不起要找的人的名字。

好假……

男孩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明明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描述時的表情溫柔的像是麵對麵形容。你說你忘了人家的名字這不是胡說嗎?哎……男孩眸光一黯,這些個大人總是如此風流隨便,記不住要找的人叫什麼。就像他的媽媽,直到死也沒聽到那個沒良心的父親說出她的名字,直到他追問才得到回答,他父親一臉奇怪地問著,你媽媽叫什麼來著……

“先生,我明白了。您是在這裏等還是進去等?”男孩很快的回神,因為青年的目光讓他覺得身上要長刺,難受的要死。

“外麵很冷,我還是進去吧。”青年鬆開握住他肩膀的手,故作受凍的摸樣搓了搓雙手。簡單的幾個動作,巧妙地掩去了眸子裏一閃而逝的陰暗流光。

進入人聲嘈雜的地下賭場,光線黯淡下來,不及掛著油燈的門外亮堂。

這裏是娛樂場所,三教九流聚集之地,自然充斥著各種人。所幸這家老板管理不錯,倒是沒出現什麼人員糾紛,也沒聽見有人惡意爭吵。劃分很明確,左邊是賭場,右邊是酒吧,中間是舞池。

青年站在中間的舞池邊沿,隨意靠在了纏繞著五色綢帶的廳柱上,男孩已經漫入人海去找人。

青年靛藍色的雙眸四處張望著,如此大範圍的巡視卻做得十分隱秘,身體沒有動過一點點。

慢慢地,他的右眼裏浮現出一顆暗紫色桃心,詭異妖嬈。被他用這隻驟變的眼睛注視著的是一個站在他不遠處的少女,少女玲瓏小巧,有著一頭翠綠色的直發,編成麻花狀綰在耳後。

“D大人。”少女眼神渙散,走到青年身邊,恭敬地行禮。

“關於科斯基家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青年攬住少女,狀似情人般親密,實則兩人隻是萍水相逢。少女隻是青年一時興起的玩物,用他那便利的能力套取情報的一種手段。

或者可以說是——偷懶。

“科斯基家族是這裏有名的黑手黨,前不久科斯基家族的首領丟失了一份機密文件,他惱怒的翻查了城裏所有居民的住宅。”少女無機質的聲音平淡無情,青年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