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刻意避開的地方。除了每天都要進去打掃的麗塔,外加一個同居者阿諾德,那裏冷清的幾乎成了一個禁區。

這日陽光正好,斯佩多仰著頭看向窗外蒼穹,那碧藍如洗的天空鑲在小小的格子窗裏,縮小了範圍的視野卻帶來另一番享受。偶爾有幾隻鳥落在窗台上,嘰嘰喳喳著到處尋覓食物,斯佩多慵懶地窩在床上,冷眼看著幾隻小鳥苦尋食物好久好久。

靜養的日子是安靜的,也是無聊乏味的,沒有任何的消遣,大多數時間都是斯佩多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那位據說是他同居者的阿諾德最近出遠門,已經有好幾天沒回來了,斯佩多翻過身,無聊的閉上眼。

本來他還想就‘隻有一張床到底怎麼睡’這件事進行一場討論,偏偏另一個主角不在,這幾天他獨自一個人占據著這間小小的房間,簡單的幾件家具構成的房間就是他的世界。一個被縮小了的,斯佩多的世界。

床邊的矮幾上放著一籃水果,幾個水嫩嫩的大蘋果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柔光,令人不禁食指大動。可憐斯佩多的雙臂都處在休息期間,讓他拿著水果刀去削蘋果,那就是欺負病人。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向熱鬧的樓下居然變得格外冷清,剛剛還充滿了歡聲笑語,現在卻鴉雀無聲。斯佩多撐起身子靠坐在床頭,身|下沒人給他墊個柔軟的靠背,他不適的皺皺眉表示病人的生活充滿無奈。

接著是上樓的腳步聲,斯佩多側耳傾聽著,越來越關注,直到最後他才怪異一笑擺上了柔和的表情。

“呀,我猜猜是誰來了……”拉長的語調如絲綢般滑膩,房門開啟的前一刻,他如此說著。

“戴蒙,有熟人來看你了。”Giotto推開門,最先露出來的是一顆金燦燦的腦袋。

“哦,原來還有人記得我啊。”斯佩多不在意的甩甩頭發,異常柔順的發絲輕柔的貼在他的臉頰邊。

“是呀,我來看你了,戴蒙。”溫柔的女聲從Giotto身後傳出,隨著Giotto的側身讓步,一個高挑的金發女子帶著滿臉笑容出現在這個房間。

“哦呀,埃琳娜你好久沒來彭格列了。”斯佩多在看到那頭與Giotto差不多的金發時,立刻眯起了眼睛,勾起唇角綻放了一個笑容。

如果麗塔在這裏,一定雙手抱肩暗呼,好冷!

“聽說你在修房子的時候從五樓掉了下來,幸好隻是一些輕傷。”名叫埃琳娜的女子站在門口,雙手合握一派優雅端莊,禮貌的招呼斯佩多。

“修房子……Giotto說的吧,一個沒注意就變成這樣了。”斯佩多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快速掃了一眼笑而不語的Giotto,然後點點頭。

他斯佩多哪裏像是會爬上房頂修房子的人?Giotto你說謊的水平真是出乎意料的讓人無奈。

“對了,埃琳娜你在這裏陪斯佩多說一會話吧,我還有事。”Giotto不緊不慢的退出房間,臨走前還遞給斯佩多一個揶揄的眼神。

“慢走,不送。”斯佩多眯著眼遠送Giotto離開。

“戴蒙,傷口還疼麼?”埃琳娜見到Giotto離開後,漫步走到床邊,拉過椅子坐下。

“沒事,嘛……埃琳娜,既然你來了,就幫我削個蘋果吧。”他搖搖頭,眼神轉向一側的水果籃子,忽而舔了舔唇角:“自從受傷之後都沒人理我,也沒人來看我,已經渴了好幾天了。”

“削蘋果?”埃琳娜明顯有一點僵硬,貴族出身的她向來不用親力親為,像削蘋果這種小事一般都是傭人代勞,她還真沒辦法答應斯佩多。

“是呀……給我削個蘋果吧。”斯佩多擺出一副好憔悴的樣子,極度缺水般貪婪地望著水果籃,一雙帶著期待的眼睛讓人無法拒絕。

“呃……我”女子尷尬的移開視線,局促地握緊裙角,目光閃躲著,一看這反映就知道斯佩多用這招一定已經用爛了,偏生她沒法應付。

“埃琳娜……你不會連這麼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愈加可憐的語氣,令埃琳娜忍不住低頭。

……

阿諾德進門時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突兀的出現在房間內,她背對著他,一頭彎曲的金發披在身後。旁邊的斯佩多噙著一抹笑,不停地唏噓著,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背對著阿諾德的埃琳娜突然轉過身,一手拿著一顆蘋果,另一手中握著水果刀,隻是那糾結的表情並不像要削蘋果。

“哦呀,阿諾德長官回來了啊。”斯佩多早就察覺到了阿諾德的氣息,隻是眼前埃琳娜糾結的模樣更加有趣,他欣賞著女子臉上的無奈鬱悶鬱卒,頓覺心情頗好。

看到許久未見的阿諾德,若不是他還躺在床上,估計早就一臉假笑迎過去了。

“呃……這位是?”埃琳娜聞聲看向門口的男子,冷峻這個單詞瞬間滑過她的腦海。

“我目前的同居者,阿諾德。”斯佩多帶著明顯得意的語氣介紹著,目光觸到那冷淡的眉眼後更加興奮了,他無聊多日的娛樂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