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佩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不屑地扯扯嘴角,他懶得回頭送去一個消除記憶的幻術。
身邊沒有了阿諾德,斯佩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懶散狀態,漫無目的的到處亂晃著。直到月上中天,再也看不見人煙,深夜的寒風侵襲他略顯單薄的身體時,斯佩多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隨意扯扯嘴角,斯佩多憑著記憶回到了暫時落腳的旅館。一路上踩著各家屋頂,聽著腳下細小的響聲,不間斷的撞擊著,總比一個人極度無聊的發呆好太多。
到達旅館附近,斯佩多從高高的房頂跳下,準備優雅的轉過這個小巷,優雅的走進旅館。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黑暗的小巷子,隻要一直往前走再向右轉個彎,就可以看到那座三層樓的暗紅色建築。
進入小巷子,一片漆黑襲來,除了頭頂一字型的天空帶來的微微亮光,往下的確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初次接觸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侵襲,斯佩多還不適的眨眨眼,隨後習慣了便能憑著良好的視力一路暢通無阻。
踏出小巷子,側身轉彎,一秒鍾完成。
然後,斯佩多愣住了。
“還知道回來。”冷然熟悉還帶著疏離的聲音,如同鍾聲般響徹在斯佩多的耳際。
“哦呀哦呀~,你怎麼在這裏呢阿諾德?”狀似驚訝地後退一步,斯佩多應景地伸手捂嘴,想要大肆感慨一番。
斯佩多雖是一派驚訝,但是剛剛聽到的話卻一直在他腦海裏回蕩,而且越回味越不是滋味。
——還知道回來。
微微鬱悶,斯佩多垂下眼皮。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走失的狗銷聲匿跡了很久之後終於回來了那樣,感覺很不美妙。
手銬精準地銬住正要捂嘴感慨的斯佩多,那隻伸出來的手就那麼以另一種形式自投羅網了。
“回去。”阿諾德冷冷一瞥,像是在警告斯佩多不要再有下一次。
“啊拉啊拉,怎麼這麼冷呀,阿諾德長官我好像沒做什麼犯法的事吧。”懶洋洋地任由對方拖著他走,斯佩多驚異的眼神也變成了審視。
阿諾德沒有回答,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予。
直到無聊泛濫的斯佩多不斷重複了好多次之後,似乎被煩的有些想要暴力的阿諾德終於回了一句——
“那樣我會直接把你丟進監獄。”
“哦呀,好無情啊。”這樣的回答讓斯佩多左想右想也找不到一個其他合理的解釋,非要這麼蠻橫的銬著,才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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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上旅館台階時,斯佩多邁出一大步,巧合般和阿諾德同時踩上光滑的大理石台階。由於被手銬烤著,兩個人離得也很近,一前一後的姿勢,斯佩多的指間剛好觸到阿諾德的衣袖。
一片冰寒,帶著微微濕意。
那種感覺,在斯佩多的指間纏繞著,似乎想要將淡淡的濕意也傳染到他身上一般,微冷的觸♪感一直縈繞不去。斯佩多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阿諾德深色的衣袖,然後空閑的那之後直接搭上了阿諾德的肩膀。
極快的速度,對方似乎沒多大戒心,所以斯佩多得逞了。
“哦呀,怎麼這麼冷啊。”斯佩多笑眯眯地看著迅速轉過身的阿諾德,從容地擋下另一隻手銬。
沒有錯,斯佩多勾起唇角,那是被露水侵濕的觸♪感,一個人要在夜裏站多久才會被露水侵濕衣服?
顯然,答案是幾近一夜。
算算時間,現在大概是黎明前,更深露重的最寒冷時間段。
“你在等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像是找到什麼似的,斯佩多笑出了聲。
肆意,惡態,純粹。
“廢話。”阿諾德冷然地回視,一如既往的冷淡。
其實隻要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那雙天藍色的眸子裏並沒有不滿,也沒有疏離。
“哦呀哦呀,是麼。”斯佩多似是滿足的一聲喟歎,招來阿諾德一記眼刀。
“進去。”拉著手銬,斯佩多被阿諾德拽上了台階。
“等等。”在阿諾德推門的前一秒,斯佩多突然借著手銬的聯係往後一使力,成功的將對方拉下台階。
“做什麼。”阿諾德眯起天藍色的眸子,這次有了些發難意味。
“嘛嘛~別介意,一晚上不回去不是什麼大事。”斯佩多厚著臉皮反拉著阿諾德離開旅館,金屬冰冷的邊緣牽扯著他的手腕,微疼卻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什麼都比不上阿諾德在他身邊這個認知重要,之前的所思所想在瞬間變成了灰燼,斯佩多勾著嘴角看著不是一個人的自己,眼角彎彎的。微弱的星光灑滿地麵,他看著連個影子重疊在一起,惡趣味的突然停了一步與阿諾德並排。
耳尖的聽見手銬咬合聲,斯佩多連忙擺上笑臉,眯眼解釋——
“啊拉,我答應一個可憐小孩子,要幫他去找走失的狗呢。”
看著阿諾德冷峻的麵容,斯佩多想起那一句堅毅的‘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