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端著藥物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剛剛還哀嚎著疼痛的某人正一臉歡快的舉著手讓阿諾德包紮,她姣好的眉毛狠狠一抽,原諒她怎麼都看不出斯佩多的表情是痛苦,明明叫的挺淒慘的……
“哎呀,埃琳娜你來的正好,我肚子空空的挺不好受的,麻煩拿點吃的來啊。”斯佩多眯著眼朝埃琳娜擺擺手,手臂上包紮整齊的繃帶係了單個蝴蝶結,幹淨利落。
“我這就去。”埃琳娜看看自己手中的藥品,搖搖頭便退了出去。
當埃琳娜拿來食物後,某冬菇自然是故技重施,無恥的要求阿諾德長官親手喂他……
於是,你說不嗆死你嗆死誰呢?
可,麗塔看見災難似的捂著胸口,為什麼她會覺得差點被嗆死的斯佩多先生越來越歡快了呢,果然是看錯了吧……
Giotto給的最後三天時間,第一天被斯佩多用來休養,如果他不停挑撥人的發言算是休養的話……。第二天還是被他用來休養,到了第三天,斯佩多突然提出想出去走走的要求。
連續工作了兩天的阿諾德被某冬菇煩的不行,隻能銬著他出門吹風去,望著斯佩多遠去的背影,麗塔甚至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貢多拉劃開了平靜的水麵,映著清晨的微光在寂靜的城市裏穿行著,這一次劃船的是斯佩多,他多花了一點錢租下了這條船,美名其曰親自體驗生活樂趣。在小事上,阿諾德完全不發言,所以他從始至終都是冷漠的看著斯佩多自己一個人托動著手臂去滑動船槳。
小船經過廣場時,斯佩多悄悄勾起唇角改變了方向,木船晃晃悠悠劃到了偏僻的水道裏。當太陽升起來時,劃在這條水道上完全不會受到日光的炙烤,兩邊聳立的建築物遮住了十月份還依然激烈的光芒。
“哦呀,好像來過這裏。”斯佩多扔掉船槳,懶洋洋地抬頭打量著這座通體純白的橋梁。
密封式的特殊構造,連接著相反的兩個世界,犯人經過時留下的歎息,仿佛隔絕出了天堂和地獄。
“我想起來了,這裏是歎息橋啊……完全相反的矛盾橋梁。”斯佩多掃了阿諾德一眼,後者淡然地看著歎息橋,天藍色的眸子裏沒有情緒流淌。
他頓住視線,望著那雙天藍色的眼眸,純淨單調的色彩,透徹的看著整個世界。
“有什麼想法嗎,阿諾德。”斯佩多詭異的眯起眼,閃動著流光的眸子半眯在眉睫之下,他彎著腰湊近阿諾德,緩慢優雅的動作像極了等待出擊的蛇類。
“那你想說什麼。”阿諾德看著平靜的水麵,聲音清淡的如以往一樣,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想說……”斯佩多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沒了聲響,卻泛著致命的誘|惑,吸引著那個感情極其內斂的男子的目光。
還在進行的交談截然而止,垂著眼睫看著水麵的阿諾德抬起頭,往斯佩多的方向看去。一抬頭便頓住,他們的距離很近,幾乎要貼到一起。
“以你的警惕不會察覺不到我的動作吧,哦呀哦呀……這可是你邀請的哦,阿諾德長官。”斯佩多得瑟的聳聳肩,狀似無辜的伸出手搭在船沿上,趁著說閑話的空隙微微傾下`身子。
如風拂麵,下一刻相互碰觸到一起的肌膚,帶起片刻的恍惚。斯佩多低低的笑聲帶著得意,響在阿諾德的耳際,以奪去對方呼吸為目的,斯佩多吻上這個內斂男人的唇。
輕觸慢碾,斯佩多翹起眼角用餘光打量這個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冷情的逼人崩潰。可斯佩多卻笑了,他伸出手搭在阿諾德的肩膀上,指間往上伸展貼到對方的動脈處,指下跳躍的脈動令他婉爾,一切正常,絲毫沒有變化。
“阿諾德,我喜歡你的冷漠。”斯佩多輕笑著,好像將這一生最快樂的表情都擺了出來,他抬起頭顱,一路吻上對方的眼睛,那雙世界上最透徹最清冷的天藍色眼睛。
是的,淡漠是阿諾德對待斯佩多此舉的最好回答。
一如既往的淡漠非常,不正是說明了阿諾德不抗拒這份感情嗎?
所以,斯佩多的放肆沒被就地正法。
兩人的肺活量極好,他們站在歎息橋之下,默契的保持著這個動作,經久永恒。
“阿諾德,我們一樣,你是最適合我的人。”斯佩多牽起阿諾德的右手,慢慢地摩攃著那枚他親自戴上的雲屬性指環,如此說著。
雖然依舊漫不經心,但這話卻被他說出了別番風味,一句你是最適合我的人說的如同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誓言般隆重。
“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阿諾德淡淡地瞥了斯佩多一眼,清俊的麵容平靜柔和。
“是呀是呀,所以?”斯佩多掏出自己的霧屬性指環,獻寶般遞到對方眼前。
阿諾德安靜的將之套在斯佩多的手指上,和自己那枚一樣,閃閃發光。
……
“所以,先生們果然是在求婚啊。”興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脆生生的似曾相識。
“哦呀哦呀,可愛的蘋果和香蕉。”斯佩多轉身看著劃著船往這裏靠近的兩姑娘,眼睛眯著,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