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初夏想起來,皇帝原配的皇後鄧慕雲就是鄧家的女兒,想必就是這韋氏之女吧。難怪她會如此難受。不過,這霓兒的又是誰?原來也是要入宮的?好像沒聽人提起過。不過,看樣子,她似乎與鄧慕雲和韋氏之間有些什麼。
“好啦,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鄧老夫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又把話拉到自己三歲的小重孫身上,對著鄧太後笑道,“對了,太後,譽兒會背詩了。”
“是嗎?”鄧太後也很高興。
提起自己那孫子,韋氏麵上的晦黯之色一掃而光,一下來了精神,笑道:“是啊,昨晚阿霖又教了他一首,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就學會了。”
“那什麼時候,把譽兒帶進宮來,給我瞧瞧。”鄧太後笑道。
……
慢慢地,殿中氣氛也恢複如常,沈初夏也鬆了一口氣。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鄧太後叫沈初夏就在安仁宮用膳。
沈初夏心裏一直抱著討好鄧太後的態度,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和鄧老夫人、韋氏三人,直到用過午膳,陪著鄧太後送了鄧老夫人和韋氏出宮,又伺候著鄧太後回寢殿午憩,她才回了華陽宮。
沒想到剛下儀輦,便看見申則急匆匆上前,叫道:“昭妃娘娘,你怎麼才回來呀?陛下在蘭草院等了娘娘有小半個時辰了!”
聽到梁洹在蘭草院等自己,沈初夏不敢耽擱,忙與申則一起趕了過去。
自從知道蘭草院這個阿螭就是皇帝之後,沈初夏便再沒來過這蘭草院了。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踏足,她不禁又想到自己把梁洹當太監的時候,仿佛覺得一切跟做夢似的。
走到門邊,申則站住,回過身對著沈初夏說道:“昭妃娘娘,小人就送你到此了。陛下在裏麵等你,你進去便是。”
“好。”沈初夏點了點頭,便獨自往院中走去。
她一進院門,便看見院子正中那棵銀杏樹下,堆著厚厚一堆柴草,梁洹獨自一人躺在其上,似乎正在閉目養神。此時,他褪去華麗的衣袍,身著一件天青色的棉布袍,樸素簡潔,引得沈初夏差點又要叫他做“阿螭”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梁洹睜開眼,望著她,問道:“跟母後一起用膳開心嗎?”
沈初夏一怔,下意識地問道:“陛下怎麼知道妾在太後宮裏用的飯?”
他“哧”地笑了一聲:“隻要我想知道,這宮裏有什麼是瞞得住我的?”
許是看著他這打扮,又是在這樣的環境,讓她想起了之前的阿螭,心裏放鬆了許多,也忘了那些尊卑規矩。她坐到他旁邊,撇了撇嘴,說道:“知道了,你最能了!”
聽到她對自己說話如此隨意,梁洹非但沒有覺得她僭越,反而有些欣喜之感。此時,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的傻**娘。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一把摟住沈初夏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壞笑道:“我能不能,你昨日試了好幾次,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