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錢貴嬪也走上前來,搭手與曾芷清一起扶著沈初夏,說道:“昭貴儀,你快回殿裏把衣裳換了躺著,可不能亂動了,小心可別小產了。”
沈初夏此時隻覺得疼得渾身使不上勁,咬著牙說道:“我,我肚子好疼,走不動了。”
“那怎麼辦?”曾芷清一臉著急。
正在這時,原本站在一旁的梁洹突然走了上來,沉聲說道:“讓開。”
曾芷清一怔,忙閃了開去。
梁洹從她手中接過沈初夏,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沈初夏原本無比的茫然無助,突然看見梁洹出現在了自己身邊,就像那快要溺死的人突然看見了一塊浮木一般。她忙伸出手,抓住衣領襟口,顫聲叫道:“陛下,救救妾的孩子。”
聽到她的叫聲,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回道:“放心,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此時,站在梁洹身邊的鄧慕霓,一臉驚愕望著二人。
梁洹此時完全顧不得她了,抱著沈初夏便要往殿內走去。
正在這時,鄧太後攔住他,眉尖微皺,說道:“洹兒,你有多長時日沒去她那裏了?”
梁洹聽懂鄧太後話裏的意思。他微微一怔,回應道:“瑤兒與岷兒周歲生辰前一晚,我在她屋裏。”
“這不是都過了兩個月了嗎?”鄧太後說道,“我記得上個月她身子不適,太醫給她看過,沒發現她有孕啊?”
鄧太後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懷疑沈初夏肚子裏不是梁洹的種。
看梁洹沉著臉沒說話,鄧太後又說道:“再說了,她以前不是和徐質……”
“母後,先別說這些,等太醫來看過再說。”頓了頓,他又低聲說道,“這孩子,是我的。”說著,梁洹也不等鄧太後說話,抱著沈初夏便往清漪殿內跑去。曾芷清見狀,忙追了上去。
沈初夏才從湖裏起來,雖然裹著狐皮大氅,仍擋不住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也不知是冷,還是疼,她的身體微微發著顫。
“阿蔓,你別怕,太醫一會兒就到了,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梁洹把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安慰著。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看著他關心的神情,沈初夏心裏一下安定了下來。這一瞬,她仿佛又回到了與他情濃的那個時候。
想到這裏,她眼裏慢慢染上了氳氤。他回來了,可他們的孩子呢,還能留住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陛下,流了這麼多血,我,我好怕。”她把臉埋到他懷裏,哭了起來。
“不會的,你下了水受了寒氣,所以流了些血,孩子還在的。”他在她耳畔說道。
“可是,我的肚子越來越疼了。”沈初夏哽咽道,“是不是孩子要掉了?”
“不會的。”他的聲音有些幹澀。
他抱著她,感覺到她身體裏有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甚至自己的手上都全是她的血。他知道情況不妙,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一絲希望。
他希望太醫來了,可以救下這個孩子。
雖然這孩子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但他來了,他還是想要留下他。
內殿裏生了火,一進屋,沈初夏便感覺暖了許多。這時,宮人也拿來了幹淨衣裳。曾芷清便請梁洹在殿外等候,她與宮人一起為沈初夏把濕衣換了。
待一切收拾妥當,洪太醫帶著袁醫女也到了。
梁洹忙叫他們進去看沈初夏。
此時的沈初夏,躺在內殿裏,一臉的蒼白。雖然她換了衣裳,又有炭火暖著,人已經不冷了,可腹中的痛楚卻越來越強烈,她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停地從自己身子裏流出來。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看著她麵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滴落,曾芷清急得都要哭了。終於盼到洪太醫與袁醫女進了門來,她連忙叫道:“洪太醫,袁醫女,你們快來看看沈姐姐啊。”
袁醫女一聽,趕緊跑上前查看沈初夏的情況。當她掀起沈初夏的裙子,往裏麵一看,麵色大變,說道:“不好了!”
“怎麼了?”洪術醫隔著一道屏風問道。
“洪太醫,昭貴儀腹中的胎已經滑了出來。”袁醫女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長得挺好,都兩個月大了。”
沈初夏一聽,忙抓住袁醫女的手,叫道:“袁醫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的孩子已經沒了?”
袁醫女黯然道:“昭貴儀,請節哀。”
沈初夏呆了呆,隨即掩麵哭泣起來。自己孕育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沒了。一時之間,她隻覺得難受到了極點。
洪太醫聽著沈初夏的哭聲,呆了半晌,隨即歎了一口氣,對著袁醫女說道,“你先為昭貴儀止血,我去向陛下稟報。”
說罷洪太醫出了殿,戰戰兢兢地把沈初夏小產的事情跟梁洹說了。
梁洹聽到沈初夏的哭聲,就已經覺得大事不妙了,再聽了洪太醫的話,麵色更是陰得嚇人。
洪太醫僵著身子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