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搖了搖頭, 說道:“明蘭,你錯了,我不是尋死, 我是求生!”

“求生?”明蘭一愣,“貴儀,奴婢愚鈍,聽不太懂。”

沈初夏看了明蘭一眼,說道:“明蘭,你在宮裏呆了這麼久,有些事,秀菊不明白,你怎麼也不明白?還有十天,鄧慕霓就要進宮了,如果不出意外,待她生了皇子,肯定會被立為皇後的。到了那一天,我和岷兒才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貴儀,這也不一定啊。”明蘭說道,“三皇子畢竟是陛下的親骨肉,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皇帝的親骨肉又如何?”沈初夏冷笑,“不說遠了,就是陛下也有兩個兄弟當初不明不白的沒了嗎?先皇有管過嗎?”

聞言,明蘭低下頭,沉默不語。這皇宮裏,為了爭權奪利,什麼齷齪的事沒有?人命,哪怕是手足兄弟,在權勢麵前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頓了半晌,明蘭又問道:“那貴儀究竟打算如何做?總不可能真帶著三皇子去尋死吧?”

“我當然不會帶著岷兒去死。”沈初夏抬起頭,望著明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帶著岷兒永遠地離開皇宮。”

明蘭驚了一跳,隨即明白了沈初夏的意思,問道:“貴儀打算做一個帶著三皇子自焚而亡的假象,然後私下帶著三皇子離開?”

“對。”沈初夏點了點頭。

“可這雲麓苑前後都有侍衛把守,貴儀要怎麼樣逃出去呢?”明蘭又問道。

沈初夏頓了頓,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就別管了。”就算是明蘭,她也不可能說出那個秘道來。那可是她全部的希望,不容任何閃失。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時,她又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明蘭,說道:“明蘭,這個你拿著。”

“奴婢拿著這個做什麼?”明蘭一臉疑惑。

沈初夏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寫的遺書。我和岷兒畢竟是宮裏的人,出了事,宮裏肯定要來查。到時你就把這封信交上去,說我事先把這封信給了你,叫你次日派人送進宮去,沒想到這封信還未來得及送出,我就出了事。”

“貴儀,你這信裏寫的什麼呀?”明蘭好奇地問道。

沈初夏說道:“這信,主要是幫你們這些服侍我與岷兒的宮人脫罪的。我和岷兒出了事,你們作為服侍我的宮人,肯定免不了要獲罪。這封信雖然不能讓你們免罪,但至少可以讓你們保住性命,不必受太重的責罰。”

“貴儀。”明蘭紅著眼睛說道,“你真要這麼做嗎?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必須這麼做。”沈初夏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隻有這樣,我和岷兒才有活路。”

“可,可奴婢舍不得貴儀和三皇子啊。”明蘭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哭出聲來。

“明蘭,此事我勢在必行。”沈初夏抬起眼,看了看明蘭和秀菊,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出去向侍衛告密,讓他們把我和岷兒看起來。”

說到這裏,沈初夏微微頓了頓,觀察了一番明蘭與秀菊的神色,又說道:“不過,你們就算阻得了我這回,阻得了我下回嗎?若是把我逼得無路可走,也許我就真帶著岷兒尋死了,到時沒有我為你們求情,你們怕是隻會受更重的責罰。”

明蘭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貴儀,你這是說的什麼呀?奴婢絕不會背叛你的。”

沈初夏拉著明蘭的手,含著淚說道:“謝謝你,明蘭。”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秀菊突然說道:“貴儀,奴婢跟你們一起走!”

沈初夏一愣:“什麼?秀菊,你要跟我們一起走?”

“嗯。”秀菊重重地點了點頭,望著沈初夏的眼睛,一臉坦然地說道,“三皇子都走了,奴婢還留下來作甚?這些日子來,說句不敬的話,奴婢真把三皇子當自家親子一般對待,奴婢已經離不開他了!”

說到這裏,秀菊一下跪在了沈初夏麵前,懇求道:“貴儀!你行行好,就帶奴婢一起走吧!讓奴婢繼續服侍三皇子吧!”

見秀菊態度如此,沈初夏蹙著眉想了想,自己獨自一個人帶著岷兒逃亡,確實不方便,如果有人幫著自己帶岷兒,路上行動也方便一些。

她抬起頭,望著秀菊,問道:“秀菊,離開了皇宮,我們全靠自己,日子可能會很苦的,你可要想好了?”

秀菊流著淚說道:“貴儀,奴婢不怕苦。若不是貴儀,上回奴婢犯了大錯,進了掖庭,說不定已經沒命了。此生此世,奴婢願意服侍貴儀和三皇子,報答貴儀對奴婢的大恩大德。求貴儀帶奴婢一起離開。”說著,她對著沈初夏便磕下頭去。

“你起來吧。”沈初夏歎了一口氣,上前扶起秀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多謝貴儀!”秀菊終於破涕為笑。

明蘭抹了抹淚,拉著秀菊的手,說道:“秀菊,以後你要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