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麵色緩了緩,將聲音放柔,說道:“好了,我們收拾一下安歇吧。”
“是,陛下。”沈初夏應道。
見申則進來服侍梁洹洗漱,沈初夏便自己去收拾了。
待她洗漱完畢,回到自己寢室的時候,梁洹已經換好了衣裳,在等她了。她忙迎上前去,對著申則說道:“你出去吧,我來服侍陛下安寢便是。”
“有勞昭貴儀了。”申則轉過身,對著梁洹行了一禮,說道,“陛下,小人在耳房裏候著。陛下若有事,叫小人一聲便是。”
“去吧。”梁洹對著他揮了揮手。
沈初夏把床鋪好了,回過身,對著梁洹說道:“陛下,妾服侍你吧。”
“嗯。”梁洹走到床邊。
沈初夏將被衾的一角掀了起來,梁洹便坐了下去。沈初夏蹲下`身去,正要替他脫鞋子。他一把拉住她,說道:“我自己來便是,你先上床,睡到裏麵去。”
聞言,沈初夏頓了頓,然後起了身,將外麵的衣裳脫了,然後鑽進了被窩。
梁洹脫了鞋,將床邊的燈吹滅,也鑽了進來。
感覺到他的靠近,沈初夏把自己的身子往裏麵擠了擠。沒想到他又貼了上來,用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到他懷裏。
“陛下……”她費勁地出聲。
“阿蔓,讓我抱抱。”他摟著她,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她感覺到他身邊的某處危險地抵著自己的腿根。跟他上了一張床,她就知道,不可避免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她不是貞節烈女,何況他還是自己這身子的丈夫,想要她,也是理所當然。所以,當他把手從她衣襟下擺伸出來,在她胸`前粗魯地揉搓著時,她並沒有推開他。
她的默許,更加激勵了他,他的動作也愈發大膽起來。許是幹涸了許久,經他一撥弄,她的身子很快便滋潤了起來。見她準備好了,他小心地攻入。
她閉上眼,享受著他帶給她的身體的愉悅。別的不說,在這件事上,他們倆確實很合拍的。
待他偃旗息鼓,她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他心滿意足地摟著她,低頭吻著她的額頭:“阿蔓,這一年,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她氣息還有些不穩,便笑道:“陛下不是有鄧妃陪在身邊,怎麼還會想起妾?”話說完,她才發覺自己語氣酸酸的。
“鄧妃?”梁洹一臉莫名其妙,“哪個鄧妃?”鄧慕雪到頭也是個昭儀,自己什麼時候冊封過她為妃?
“還有哪個鄧妃?”沈初夏酸溜溜地說道,“就是害得妾小產那個珍兒的母親啊。”
“你說她啊!”梁洹恍然大悟,隨即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阿蔓是在吃醋嗎?”
沈初夏咬了咬唇,沒說話。
“我沒納她進宮。”梁洹在她頰上親了一口。
“陛下沒納她?”沈初夏一愣。她明明記得她死遁之前,他就已經定好了納她為妃了啊,怎麼會沒納她?
她問道:“為什麼啊?”就算是鄧敦獲罪,女眷也是可以進宮的。前朝便有好幾個妃子是家族獲罪後進宮的,一點沒影響她們受寵。
“我有了你了,便不想別的女人了。”他的手在她光潔的臀上輕輕捏著。
“可是,陛下不是很喜歡她嗎?”沈初夏抬起頭,在黑暗看見梁洹的眼睛異常明亮。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鄧家的女人。”他的手加大了力,她覺得被他捏得有些疼。
沈初夏將他的手推開,說道:“可是,妾聽到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鄧氏害死了我母妃,我怎麼可能喜歡鄧家的女人。”梁洹收回手,聲音便有些發涼,“眾人都以為我喜歡鄧慕霓,隻能說大家都被我騙了。”
“孝真皇後,是被鄧太後害死的?”沈初夏大吃一驚。
“是。”梁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自己與鄧氏之間的糾葛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沈初夏。
先帝在世的時候,鄧太後寵冠後宮,可無子卻是她致命的弱點。不過,鄧太後雖然不能生,但宮中嬪妃卻為先帝育有幾子,其中最聰慧的便是八歲的梁澗,六歲的梁洹和五歲的梁濱。先帝觀察了幾月,覺得梁洹是諸子中最能擔大任的,便決定立他為太子。因為有了這個心,他便開始抬舉梁洹的生母夏順媛。於是,先帝過來的時候便勤了些,夏順媛也爭氣,很快又有了身孕。可沒想到一場大火,將她和腹中的孩子一起燒死了。
那時候梁洹不過六歲,年幼失母,鄧太後見他可憐,便把他接到身邊撫養,待他視如己出。眾人皆讚鄧太後仁心寬厚,曾經梁洹也以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在他八歲那年,他養的小貓鑽到了鄧太後的床下,他便也爬進去抓貓。正在這時,鄧太後與鄧敦進了屋來,說起了他母親的事。他這才知道,因為父皇要立自己為太子,鄧太後怕夏順媛在兒子被立為太子後,會越過自己去。為了在梁洹即位後仍然握權,鄧氏仍然能夠風光,鄧太後叫鄧敦安排人燒死了夏順媛。
當時梁洹已經懂事了,他也明白,年幼的自己,根本無力與鄧太後及鄧氏一族對抗,如果現在跟他們翻臉,不僅報不了仇,很可能連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因此,他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對鄧太後一如既往的親近孝順。他知道,鄧敦要把女兒嫁給他,做他的皇後,所以,他裝著跟庶女鄧慕霓親近,其實他根本沒有喜歡過鄧氏姐妹中的任何一個。他這麼做,就是要膈應鄧家的人。同時,他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終於在鄧氏一族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為自己的母親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