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不過我覺得,我要是不這麼測試一次,恐怕這輩子心裏都會惦記這件事,所以也幹脆豁出去了。我開了門邁進屋,屏住呼吸聽了一下,風鈴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我這才敢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抽了三根煙,才鼓起勇氣走進臥室裏。

3.有陰陽眼的村婦

這次碼字恐怕比高考時答卷還要緊張,本來臥室就不大,那串風鈴剛好就懸在我的頭頂上。我坐下來打開筆記本,一直安慰自己放鬆,可我總有種感覺,風鈴隨時會響。因為分神,我隻能裝模作樣地敲鍵盤,事實上我自己都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時間就這麼熬到了深夜兩點,風鈴卻還是沒有響,我這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心說之前盡是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當晚我睡得還挺香,日上三竿才醒。醒來我沒太在意地瞄了一眼天花板,風鈴還靜靜地掛在那裏,仔細瞅一下,卻發現似乎哪兒不太對,等到定睛一看,嚇得我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那串風鈴下麵吊著的鴿子肝沒了!

這太像是小說裏麵發生的情節了,我敢說用在我寫的故事裏絕對算是一個好梗。可是現實往往比小說要出人意料。

我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愣是沒敢動地方,後來仗著是大白天,才開始琢磨這個鴿子肝的去向。我心說,鴿子肝是什麼原因掉地上了?然而我起床找了半天,幾乎把臥室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下我才真害怕了,連臉都沒來得及洗,隨便套了件衣服就躲了出去。幸好外麵陽光充足,能給人點心理安慰。我趕緊給A打了一個電話,把鴿子肝消失的事情說了。A聽了也像是很緊張,語氣都有些急促了,讓我在樓下等著,他盡快趕過來。

等了大約十分鍾,A才乘出租車趕到。等我上了車,A也沒跟我多說話,就告訴司機一個地名。這個地方我沒去過,可我是在這個城市長大的,所以我清楚是去周邊的縣裏。車開了一會兒,A才告訴我,他要先去接一個人,這個人能看出來我的屋裏麵有什麼。鴿子肝沒了不是小事,叫我一會兒見了那個人客氣點兒。

我連忙點頭,問是怎麼回事。A說:“生的鴿子肝是那些孤魂野鬼最喜歡吃的東西,甭說,肯定是被什麼東西吃了。”說完A就問我,難道我沒聽見風鈴響?

這句話把我問住了,我睡覺死,電話多半都是聽不見的。要是我睡著之後風鈴響,我肯定發覺不了。所以我隻能搖頭。

A估計被我弄得挺無奈,說完話就看著窗外不言聲。我也是心有餘悸,也沒什麼聊天的欲望,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這一趟大概開了一個多鍾頭才到地方。我之前一直默默地以為A要接的是一個道骨仙風的老頭,沒承想,這個人讓我著實吃了一驚。因為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很年輕的村婦,而且看起來精神狀況似乎不是很好,邋裏邋遢的,我跟她打招呼她也聽不懂,隻是嘿嘿地傻笑。我就心裏犯嘀咕,可又不好當著村婦的麵問A她是幹什麼的。待到上了車,開了一會兒,我從後視鏡裏見村婦睡著了,才忍不住問A:“她是能看出屋裏有什麼東西的?”

A衝我很堅定地點了點頭,告訴我,這個人很有名的,一般人請,她都不願意出來,別看她瘋瘋癲癲的,但看房子裏的東西,絕對準。叫我回頭包個別太寒酸的紅包,人家出場費可是相當高的。A都這麼說了,我也隻好安下心來,錢我倒是有一點,因為已經拿到了書的預付稿酬,雖說有些心疼,但現在看來也隻能破財免災了。

車剛進了市區,村婦就醒了,嚷嚷著要吃東西。我也一天沒東西下肚,的確是餓了,就讓司機停在一家小飯館門口,幾個人簡單吃了點東西。那村婦吃相確實有些不雅,狼吞虎咽的,A倒是對她挺照顧,邊吃邊給我講了一下她的事。A說這個村婦瘋之前就經常能看見東西,也就是傳說中的陰陽眼,而她之所以會瘋也完全是因為她的陰陽眼。據說她生孩子那天親眼看見了來投胎的鬼,那個鬼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村婦竟然嚇瘋了。雖然當時誰也沒親眼看見,但可見那個鬼還真是足夠嚇人。不過話說回來,即便那個鬼一點也不嚇人,但作為一個母親,親眼看著這麼一個東西鑽進自己的肚子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換作誰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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