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璣,”星璣天生不會撒謊,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星璣,是天界一位天使,你叫我星璣好了!”
“你是天上的仙女?你怎麼來到了人間?”小夥子驚訝地瞪大了兩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星璣上下打量。
“嘻嘻,我是逐夢使啊,專門為你們凡人送夢的。”
星璣向他詳細地解釋了自己的職稱,隨後又問起他的名字。
這時,小夥子這才告訴她,他名字叫迷離,是巴陵城城主執金吾的兒子。
“那我叫你汐炎可好?”星璣笑問。
迷離好奇起來:“嗬嗬,星璣,你為什麼要叫我汐炎呢?”
星璣不禁秀靨飛紅,沉吟著回答:“汐炎是我們天界有名的戰神,他曾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隻可惜,多年前他在與魔族巫風神大戰時犧牲了!”
“好吧,就隨你叫我汐炎這個名字吧!”聽了星璣的解釋,迷離似乎對這名字很感興趣。
星璣笑了,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增添了幾分好感。接著,她便直截了當地指出了迷離練的赤霞劍所透露出的破綻,並告訴他,日後每天夜晚她都到這兒來,一晚上教他一個招式。迷離聽了大喜。
打這以後,星璣每天晚上開始在夢中教起迷離如何習練起赤霞劍來。那迷離亦是十分聰慧之人,一學即會。星璣愈發喜歡起他來。可是不久的一天晚上,她和他在練劍休息談心的時候,她方知他也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那女孩兒是翼龍國國王的女兒倚妝。聽他這麼一說後,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兒,星璣的心像被刀猛紮了一下似的,疼得幾乎要流出血來,氤氳著一縷莫名的怨氣。可盡管如此,對於迷離,她幾乎是一日不見,便有如隔三秋之感;她內心深知,自己已經是無可救藥地愛上這個凡界的小夥子了。
星璣內心十分痛苦,但她又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訴說隱藏在自己內心的這一痛苦,久而久之,她隻好說給巫玳聽。巫玳是她的天奴,他是不敢隨便將她的話傳出去。因為天律中有嚴格的規定,天界的神仙是不能和凡界的人戀愛的,凡是違犯這一天律的,不論是任何神仙,都將遭到嚴厲的懲處。
巫玳聽了星璣充滿幽痛的訴說,兩眼頓現一片空茫,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戀上一個凡間的人,他更不知道那個汐炎到底具有什麼樣的魔力,會使一個位尊身貴的天使愛上他。“主人,汐炎畢竟是凡界的人,他不是你當初心目中的那個偶像,況且他心中另有所愛,依小的之見,你還是放棄這份愛戀吧!”當時巫玳是這麼勸說她的。可星璣聽了,頓時大怒:“巫玳,本天使隻是向你說說而已,你倒把自己看成什麼東西了,竟敢教訓本天使?本天使所決定要做的事,你根本管不著!”“是,”一縷憂悒眾巫玳的眉宇間一閃而過,便他恨快畢恭畢敬垂首而立,囁嚅著道,“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像往常一樣,每逢夜晚降臨明月升空時,星璣還是一天不拉地通過夢境去見迷離,教他習練赤霞劍法。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迷離將赤霞劍練得爐火純青、入臻化境的當口,他突然患上了怪病,倒在了床上再也起不來了。在夢裏,星璣見到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臉上一邊青一邊紅的迷離,她居然也查不出他到底是患了什麼病症。“星璣,你告訴我,”在空幻的夢境裏,迷離一臉痛苦地問著星璣,“自從我得了這種怪病後,家父不知找了多少神醫高手,對我都是束手無策,是不是我真沒救了?我愛倚妝,我不能死,我不能沒有他啊!”“汐炎,”看著迷離因病痛而被折磨得變了形的臉,她的心一陣陣的刺痛起來,“你放心,我能救你的,我能用金血丹治好你的病,耽誤不了你參加戰神選拔賽的。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等我回去給你煉製金血丹!”
金血丹得用天界神仙身上的血液,加銀河旁天玄山上的靈芝草,放在八卦爐煉上七七四十九天,而且每天得在爐裏添上新鮮的血液,最後才能煉得真丹。這種金血丹能治凡人百病,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消除。
為救迷離,星璣開始用自己身上的血液替他煉起金血丹來。巫玳知道,天界神仙身上的血液是不能隨意流失的,一旦流失過多,輕者失去上萬年修煉的靈力,重者,會失去性命的。他苦苦懇求星璣不要為一個凡間的人去幹傻事,可星璣不僅充耳不聞,還嫌他多嘴,並命他跪到南柯宮外替他把守著,不讓閑雜仙神闖進看,撞破她練金血丹的事。
天界和凡間一樣,一年也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那時正值隆冬季節,大雪如同無數的白蝴蝶一般,在天界飛舞著。巫玳表情木訥地跪在一片銀裝素裹的南柯宮外,一任淩厲的雪片拍打著他的臉、胳膊……有幾個仙女在雪地裏禦風飛行追逐嬉鬧著,路過那兒,看到他的樣子,以為這個天奴又犯了什麼錯,在承受星璣的責罰。其中一個調皮的仙女,抓起一團雪球扔在了他的頭上頂……
星璣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金血丹,巫玳像雪雕的人一樣,也一直在南柯宮外跪了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