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關,此刻卻沒有鬆口氣,他遲疑又不安地看向卡倫家:
“轉化……完成了?”
貝拉不明白為什麼此刻吸血鬼們的表情都這麼嚴肅,可這麼慘烈的轉化過程確實有些嚇到她,她沒有出聲,雅各布接著問:
“她為什麼沒有吸血鬼的味道?”
在應該是轉化完成的時刻,女孩身上的一切氣味消失了。
她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
卡萊爾沉吟一下:
“讓我看看她好嗎?”
雅各布戒備地看著他,抱緊了些女孩。
“我不會傷害她的。”
雅各布猶豫起來,最終將瑪莉亞交給了卡萊爾。
卡萊爾給瑪莉亞做了個全身檢查,最後得出結論:
“我恐怕……她是個半吸血鬼。”
“她的轉化沒有完成?”
雅各布緊張地看向瑪莉亞,瑪莉亞已經醒過來了,眸子果然是紅色的,靠在雅各布身邊坐在沙發上。
“不,我的意思是,她在被轉化之前,就是個半吸血鬼。”
“不可能!”
雅各布不假思索地反駁,威脅地露出犬牙。
卡萊爾仍然沉靜地說:“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雖然稀少,記載上也不是沒有。她可能不會表現出很多吸血鬼的特質,比如有體溫和心跳,在陽光下也沒有異樣,但不會一點特征也沒有,你好好想想,什麼征兆都沒有發現過嗎?”
雅各布沉默了,世上不會有誰比他更瞭解瑪莉亞,他想起了很多事。
她總要生吃動物,她不敢接近火,她能和變成狼的他打成平手。
還有,他遇見瑪莉亞時,她三、四歲,過了六年,她最多十歲,現在她看起來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雅各布注視著她的每一點成長變化,所以從來沒有發現。
半響,雅各布才幹澀地說:
“她沒有吸血鬼的氣味。”
但現在也沒有。
卡萊爾點點頭:“我認為這是她的黑暗天賦,隱藏或改變自己的氣息,她作為半吸血鬼時就本能地在運用它,被轉化後這種天賦能力也加強了。你現在覺得,你身邊的是個女孩嗎?”
一眾吸血鬼們都被驚醒,清醒過來的女孩的氣息不止何時已悄然改變,眼睛告訴他們坐在雅各布身邊的是個女孩,嗅覺卻告訴他們那是隻小狼!
雅各布看著茫然和防備的瑪莉亞,問她:“你能讓自己的氣味變得和我一樣嗎?”
瑪莉亞點頭,然後吸血鬼們的表情都變得帶點忍耐,在純吸血鬼的地盤上出現兩隻狼人的氣息,可是一件相當難受的事。
“可以了。”雅各布說,瑪莉亞又把自己的氣息轉化成了獸類。
吸血鬼們驚奇地盯著她,卡萊爾清咳一聲:
“瑪莉亞,她是素食吸血鬼對嗎?”
雅各布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咆哮,不滿於卡萊爾對瑪莉亞的兩個稱呼,但這次是他幫了她,雅各布還是勉強回答:
“瑪莉亞從不接近人。”
“那麼,如果你為她的去處憂心的話,可以讓她加入卡倫家……”
雅各布馬上站了起來,擋在瑪莉亞身前,危險地眯起眼睛盯著卡萊爾。
然後他警告道:“我會照顧好她,不要來打攪我們。”
他牽著瑪莉亞走到門外,俯身變成狼,熟練地馱起瑪莉亞,帶著她跑走了。
他們回到瑪莉亞的洞穴,雅各布重新變成人,抱著瑪莉亞,她身上剛剛照到陽光而反射出的寶石半的光芒消了下去,但體溫還是冰涼的,明知是徒勞,雅各布仍忍不住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