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鬼都害怕。”

董星斕低著頭摸摸耳朵,欲言又止。

他不好意思告訴羅如絲,那些照片是池彌讓他注冊了個郵箱發給高篤的。

*

清晨,美國。

趙曼歌在一陣鈴聲中驚醒,她迷迷糊糊地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喂?”

艾莉爾的聲音尖細,“親愛的,弗蘭林克清醒了!”

趙曼歌一下子挺身坐了起來,睡意全無。

自從弗蘭林克在手術前交代了自己的情況後,一直昏睡不醒。一晃十幾天過去了,情況不見好轉,好幾次生命體征微弱,趙曼歌都以為他要掛了,沒想到今天突然醒了過來。

草草收拾了一番,趙曼歌開車去了醫院。

病房裏,醫生們在對弗蘭林克做檢查。

趙曼歌和艾莉爾目不轉睛地看著弗蘭林克。半個小時後,醫生對艾莉爾說道:“病人神誌清醒,思維清晰。”

艾莉爾點點頭,醫生便帶著護士走了出去。

隨即,門外走進來兩個金發中年男子,他們與趙曼歌握手後,站在了病房旁。

“這是我的律師。”趙曼歌對弗蘭林克說道,“具體的出庭事宜,他們會和你仔細商談。”

說完這句話,趙曼歌便走出了病房。

她站在走廊上,深呼吸了許久才平複了呼吸。艾莉爾跟了出來,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太高興了嗎?”

“嗯。”趙曼歌點頭,“非常高興。”

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做回譚天珊了,再也不用把自己的身份掖著捂著,最重要的是,能把祝惜安送進監獄。

艾莉爾坐下來,盯著趙曼歌,緩緩說道:“那麼,你的過去會被公之於眾,索爾能接受嗎?”

艾莉爾的話無疑戳到了趙曼歌目前唯一擔心的地方,她低頭,掩蓋住眼裏的猶豫,說道:“怕什麼,隻要我沒整容,他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說完,不顧艾莉爾的笑聲,走出了醫院。

*

回到家裏,趙曼歌躺在床上,默默想了很久。

昨天跟池彌打電話的時候,還跟他提起,如果她身上真的背負著一段不堪的過去,會不會很失望?

池彌當時忙著訓練,說了一句“別胡思亂想”就掛了電話。

到現在,趙曼歌反而越來越擔心這個問題了。

即便當初是被陷害入獄,但難保池彌心裏不會有個心結,而且,池彌的母親能不能接受還是個問題。

趙曼歌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給池彌打了個電話。

許久,池彌才接了起來,“怎麼了?剛剛在訓練。”

他說話時還喘著氣,很明顯剛運動過。趙曼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趙曼歌垂眸,“如果我坐過牢,你介意嗎?”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池彌不喘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怎麼不說你殺過人?”

“……”

“好了。”池彌說道,“別說些有的沒的,我先去訓練了。”

掛掉電話,池彌往訓練場跑去。

直到夜裏,他才得空,洗了澡後,拿起手機給趙曼歌打電話卻是關機。

這時池彌才想起來,趙曼歌說她今天要去一趟中國。

本傑明拿著外套走到池彌身旁,勾住他的肩膀,說道:“嘿,發什麼呆?”

池彌把手機屏幕關了,又打開微信,發現趙曼歌在三個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