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邊?”沈方自言自語,“小桑從來不去唐川邊,那裏是情侶聖地,沒有好男人的地方他才不去。”
李鳳扆笑而不答,“走吧,去異味館坐坐。”
顧綠章遲疑,李鳳扆拍了拍她的肩,首先走了出去,打開了雨傘。
鳳扆的氣息,溫暖得像哥哥、像長輩,她默默跟在他身後,心裏的遲疑和猶豫在增多——李鳳扆從容寬厚的氣度,讓她覺得自己害怕唐草薇和逃避異味館就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自己以為很重要,在大人眼裏卻微不足道。曾經以為自己不是幼稚的女孩,但最近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幼稚,甚至自己無法說服自己理智一點。
異味館的大門依然雕著不知是荷花還是蓮花的長頸花卉,花下迷迷蒙蒙的不知是池塘還是河流。她跟著李鳳扆踏上異味館台階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那些花卉和河流之間斷痕清晰,竟然是整個大門碎了又拚裝起來的樣子,心裏一陣錯愕,不知是好笑,還是驚訝更多。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對著門內一個東西,這一抬眼讓她靈魂陡然間顫抖起來,“啊——”的一聲低呼,她脫口而出,“明紫?”
明紫!
沈方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探頭去看,“哪裏哪裏?”
異味館裏依然是那些死寂而華麗的古董,唐草薇長發剛洗,他平時總把頭發套在衣裳裏麵,筆直端坐,讓人看不出他有一頭長發,這時候長發剛洗,顧綠章才發現他長發及腰,筆直烏黑,光可照人。他穿著顧家繡房做的“萬菊圖”睡衣,那暗綠色綢緞衣服上繡滿了各類顏色明豔的珍貴菊花品種,站在異味館中堂那張紫檀桌邊,雙眼直視打開的大門,手指輕輕撫摸著桌上一隻黑貓。
一隻非常嬌小的黑貓,不會比手掌大多少,毛色黑亮,毛尖似微微閃著金光,那貓有一雙非常大的眼睛,眼睫烏黑,十分漂亮——那是一雙人的眼睛。
那就是明紫!
顧綠章第一眼看到這隻黑貓脫口而出“明紫”,直覺強烈地告訴她這就是明紫!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原因,她就是知道這就是明紫!
唐草薇用那雙黑瞳極黑、眼白極白的狹長眼睛看著她,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沈方和顧綠章都是一震,那聲音就像發自自己胸口,“明紫,你選擇哪一個做你的主人?”
黑貓柔順地叫了一聲,聲音纖細得像微風一吹就不知哪裏去的蛛絲,身子一聳自桌上跳上了唐草薇肩頭,一步一步順著他手臂走下,直走到手背上的時候,它歪著頭靜靜看顧綠章的眼睛。
她伸出了手臂,“明紫。”
“喵——”黑貓輕輕地叫了一聲,突然從唐草薇的手背上跳到了顧綠章手裏。它這一跳輕捷得棉花落地一樣,沒有半點聲音,她也沒有感覺到跳躍的重力,就像手裏握了一卷絲綢那樣,似沉、非沉。
“明紫的靈息暫時留在這塊裙擺裏。”唐草薇說,“等他重新修煉一千九百三十八年以後,就能變化人身。”
“唐川邊?”沈方自言自語,“小桑從來不去唐川邊,那裏是情侶聖地,沒有好男人的地方他才不去。”
李鳳扆笑而不答,“走吧,去異味館坐坐。”
顧綠章遲疑,李鳳扆拍了拍她的肩,首先走了出去,打開了雨傘。
鳳扆的氣息,溫暖得像哥哥、像長輩,她默默跟在他身後,心裏的遲疑和猶豫在增多——李鳳扆從容寬厚的氣度,讓她覺得自己害怕唐草薇和逃避異味館就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自己以為很重要,在大人眼裏卻微不足道。曾經以為自己不是幼稚的女孩,但最近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幼稚,甚至自己無法說服自己理智一點。
異味館的大門依然雕著不知是荷花還是蓮花的長頸花卉,花下迷迷蒙蒙的不知是池塘還是河流。她跟著李鳳扆踏上異味館台階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那些花卉和河流之間斷痕清晰,竟然是整個大門碎了又拚裝起來的樣子,心裏一陣錯愕,不知是好笑,還是驚訝更多。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對著門內一個東西,這一抬眼讓她靈魂陡然間顫抖起來,“啊——”的一聲低呼,她脫口而出,“明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