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第 51 章
局勢似乎愈演愈烈,連我這個內宅婦人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劍拔弩張。孫紹祖這些日子裏已經不能回家了,不過他總會派福寶給我帶點吃食,無聲的述說著他對我的歉意。
可是我卻食不知味,吃食固然美味,可惜我此時已沒有心放在品嚐其中的酸甜苦辣了。
又是一日日薄西山,我正獨自一人吃飯,剛夾了一筷子豬耳朵,卻不知怎的,就突然反胃起來,嚇得一邊伺候的芳草和碧水一個勁的端茶遞水,好像我這樣子喝點茶就沒事了似的。
我其實大概能猜到個七八分,隻是礙於時日尚短,才沒有貿然的叫大夫過來。
隻是今日這沒來由的幹嘔,事情也就□□不離十了。我好不容易的止住嘔吐的節奏,讓這兩個慌手慌腳的丫鬟將引我嘔吐的飯食撤了下去。又讓她們去前院叫人把盧老大夫請來。而我自己則獨自坐在圓桌前,想著自己的心事。
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我也算是期盼良久的。隻是此時風起雲湧,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命運會如何,對這孩子,我有些歉疚,畢竟我顧全了孫紹祖無嗣而忽略了他以後的人生路。可是一想到孫紹祖那張期盼的臉以及將要發生的變故,我無法狠下心來讓孫紹祖失望。
曆朝曆代,皇位之爭總是殘酷血腥的,成王敗寇,大抵如此。孫紹祖作為皇帝親選的太子護衛者,當是首當其衝的受迫害者,端看他能不能在這場危機中獨善其身了。
我正想的深沉,碧水進來稟報道:“夫人,盧老大夫來了。”
盧老頭兒還是那副樣子,診脈前必定要架勢大開,仿佛國醫聖手似的,當然,他水平確實也不錯。
盧老頭兒扣住我的手腕處的脈搏,半晌道:“夫人應是有孕無疑了,隻是之前傷了元氣,此時卻應多加注意才是。小老兒這裏有一副安胎的藥,夫人且讓人每三四日給您煎服一劑,可起調養保胎之效。”
我應承道:“多勞老大夫您費心了,以後少不得還得麻煩您。”
盧老頭兒擺擺手道:“哪裏哪裏,夫人看得起小老兒,小老兒必定隨叫隨到。”
我又說了些感激的話,這才讓芳草包了個大紅包給盧老頭兒帶走了。
許是感受到我不同以往的情緒,芳草和碧水侍立左右,卻不敢發出什麼大響動,隻靜悄悄的陪著我。
而我則在思考著外邊是否還是烏雲密布亦或雨過天晴。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孫紹祖歸來的希望越加渺茫,我便不再等候,讓芳草和碧水服侍我睡下。
夏至未至,夜色涼如水,我獨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一邊為在外邊奔波的孫紹祖擔心,一邊又為以後的日子憂心。
不知不覺中已是半夜三更,我剛剛有了絲睡意,卻不想被一陣沉悶卻又雄渾的鍾聲驚起。
莫名的鍾聲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撲麵而來,我越加的心神不穩起來,再躺不住,我坐起來靠著枕頭,聽著靜悄悄的屋外偶爾傳來的響動,我的心神都繃緊著,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讓我豎耳傾聽。
不過讓我稍加心安的是,除了屋外蛐蛐的斷斷續續的叫聲,再沒有什麼讓人提心吊膽的聲音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我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困意上湧,我就著枕頭半躺半臥的準備睡下。
我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門外有馬蹄聲以及有些雜亂的腳步聲,而且似乎人數還不少。
一驚之下,我謔的起身,不安的打開門,走到廊下仔細的辨別著其中的隻言片語。可惜,離得太遠,任我如何努力,聽到的也隻是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