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族之長的修為自然了得,轉瞬那柄寒劍便刺到近前,劍身上還泛起了幽幽藍光。聽說趙家慣於在劍上淬毒,祖上就傳下訓戒,輕易不得拔劍,畢竟一拔劍就會出人命。
近年來趙家行事張狂,拔劍的次數多了,死的人也多了。大部分敢怒不敢言,隻能咽下那口氣。有想報仇的,也抗不過這個坐落在承陽山上的龐然大物。
趙不臣劍上的毒是最烈的,碰破了一絲油皮都是大事。
葉鈞遲將紀垣的頭往自己懷裏摁了摁,身子騰空往後一翻,腳尖順勢將歸遲踢出去。黑色的古樸長劍無聲無息地撞過去,與趙不臣手中之劍撞到一起,“叮”的一聲脆響炸開,趙不臣隻堅持了三息,便轟地被歸遲擊落。
有人倒抽涼氣。
趙不臣的修為極高,這是有目共睹的。然而就是趙不臣,在葉鈞遲手下也撐不了幾個回合。
那在場兩百餘人,又有哪個能阻止他大開殺戒?
雲無岫出手接住了趙不臣,蹙眉擔憂地問了他幾聲,抬頭看向葉鈞遲的眼神有些冷淡,聲音緩慢:“魔界與人界已經幾百年未曾開戰,魔君三年前屠殺明虛觀在先,此番又殺害趙家小公子,甚至進入趙家祖墳挖開趙家小公子的墳、將他的遺體帶走,如此登鼻子上臉,莫非真以為我人族無才,不敢開戰了?”
葉鈞遲沒有回應雲無岫,他的足尖點著虛空,麵上帶著三分笑意,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隨手將歸遲召回,單手把玩著劍柄,懶洋洋地看向四方,看向哪兒,哪兒的人就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紀垣雖然被摁在葉鈞遲胸`前,卻有係統給他實況轉播,見到這一幕,由衷地感歎:“我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大魔頭是什麼樣的。”
係統道:“帥嗎?”
紀垣思考了一下:“沒有我帥。”
係統:“……”美得你。
好半晌,葉鈞遲的目光才收回,低頭看著被自己摁在懷裏,隻露出柔軟烏黑的發頂的少年,無端覺得這樣乖乖伏在懷裏的少年有些可愛,像撫摸小寵物般摸了摸他的頭發,語氣不鹹不淡:“明虛觀做過什麼,盟主大人應該不會不知。我隻說一句,趙洋不是我殺的,屍體在我們來時就不見了。”
趙不臣聞言,怒極反笑:“我兒莫非還會自己爬出去不成!”
葉鈞遲挑挑眉:“貴府如此容易潛入,要偷個屍體很難?”
趙不臣的眼神像是要撲上來咬死葉鈞遲。
雲無岫按住他的肩膀,眉梢眼角都掛了冷意:“魔君此話何解。”
“唔。”葉鈞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有人模仿我,殺了趙洋,偷走屍體,自然是怕我追查,露出馬腳。”
他這話說得認真,在場的所有人卻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紀垣研究了一下這些眼神,解讀道:“他們在說,你他媽在逗我?”
係統欣慰:“滿分。”
葉鈞遲也知道他的話不會有人相信,隨意挑挑眉,“不信?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話畢轉身就要走。
在場的都是提前聽說葉鈞遲會出現在趙家的消息趕來的,有三年前被滅的明虛觀的道士,有至親神秘死亡、聽說隻言片語猜測凶手是葉鈞遲的世家家主或者一派之主,身份修為都不算低,就算剛才被葉鈞遲出手威懾到了,也斷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葉鈞遲大搖大擺地離開。
聽到身後的動靜,葉鈞遲英氣的眉一蹙,從懷裏摸出洛修意煉的血紅丹藥,嗅了嗅尚帶著絲絲血腥氣的藥丸,目光帶笑地落在了紀垣的頸側:“看起來沒有你好吃,給我咬一口?”
紀垣麵無表情地抬起頭,淡色的眸中沒有情緒,伸手直接將那枚藥塞進葉鈞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