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有些不悅了:“他的屍體很可愛?”
江妙妙:“……”有些無言以對啊。
江妙妙掙紮道:“聽說葉鈞遲毀了屍體……”
葉鈞遲更不開心了:“真想毀了屍體,弄得那麼幹淨做甚,千刀萬剮不是更好?”
江妙妙再次噎住,也對,傳聞裏將葉鈞遲描述得如鬼似妖,酷愛嚴刑,他要是真的想毀了屍體,殘忍的手段多了去,憑空把屍體弄沒了算是個什麼事兒,太不符合傳聞了。
不過對這些津津樂道的修士們是不會注意這點小細節的。
江妙妙兩次被噎,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所以呢?”
“所以在棺材裏放金蠶的人,不是想用金蠶暗害葉鈞遲和紀垣,就是為了將他們引到晉河,抑或嫁禍江家。”
江妙妙沉默了一下:“我怎麼覺得,你說得就像你是葉鈞遲一樣?”
葉鈞遲笑得和藹:“江姑娘,我就是葉鈞遲。”
江妙妙衝他呲牙咧嘴,露出兩顆白白的小虎牙:“少騙姑奶奶我了。聽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姑且信你一回。這隻金蠶留給我,我會留意的。”
“勞煩。”
葉鈞遲頷首,“江姑娘想知道我們住在何處應該很容易,在下靜候佳音。”
“你就不怕我收了金蠶就不幫你了?”
葉鈞遲道:“不怕。”
“為何?”
“你說你想救紀垣,是真心實意的。”葉鈞遲揉了揉身邊少年的頭發,正想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江姑娘,適才不巧聽到你的自言自語……你以前同我說的那個人,是指孫大公子?”
紀垣心中咯噔了一下。直男就是直男,一點都不考慮小姑娘家家的剛被渣男拋棄的痛苦敏[gǎn]心思,直愣愣地就提出來了。
沒想到江妙妙哭過後就像差不多放下了,無所謂地一點頭:“見笑了,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孫時玉原來有腿疾,整天隻能坐在輪椅上。小時候我去過江家,瞎了狗眼對他一見鍾情,覺得這人穿著白衣坐在輪椅上,笑起來溫文爾雅,人模狗樣的,像那些小本子裏寫的情郎樣兒。”
“這些年我到處尋覓能幫他治好雙腿的法子,找到後和我堂姐——哦就是那個江歆,一起去了孫家,我怕孫家不讓我給他治,就把人誆出來打暈了開工,累了我三天三夜,直接昏過去了。”
說到這裏,江妙妙的臉色反而冷淡下去了,“跟那些說書先生說的橋段真他奶奶的像,我昏過去了,江歆守在他床邊,他醒來看到江歆,還以為是她出手幫他治了腿疾,她也笑盈盈地應了,還說什麼害怕孫家不準,隻能出此下策……姑奶奶真是恨不得掐死江歆!呸!他孫時玉沒眼力,瞎了眼地要取那株黑心蓮,攔都攔不住,看他以後會不會好受!”
紀垣:“……係統,我有點心疼這小姑娘。”
係統道:“是那個孫大公子沒福分。”
葉鈞遲默然了一下:“我可以幫你讓孫大公子發現真相。”
江妙妙一愣,隨即擺擺手:“不必了,為這種人傷心難過一回,放下了就成了。假如讓他知道真相回心轉意,我倒會犯惡心了。”
葉鈞遲笑得溫和:“若真是回心轉意又如何,他已經同你堂姐成婚,木已成舟。倒是真相大白後他們夫妻倆會如何,江姑娘不想看看?”
江妙妙這些日子費心又傷神,找孫時玉說過多次真相,後者打死不信,為此又難過得哭了不知道多少回,她也沒多無私,雖然放下了心中的喜愛,恨意卻沒放下多少,聽到葉鈞遲的話,眼前頓時一亮——能讓孫時玉膈應江歆,讓他隻能捏著鼻子和江歆過日子,那豈不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