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祭司把他帶出去見了當時的掌權人,也就是撒伽的父親,他才開始正式的為這個名為東亞的帝國服務,想要把神袛所眷顧的這個國度變得更好一點。
雖然他並不大喜愛那個未來的帝國繼承人,凱爾特撒伽,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份工作的喜歡,盡管它仍然是那樣枯燥,但比起神殿裏的日子要有意思的多。隻是這樣的日子他很快厭倦了,在當時的祭司去世以後他越發覺得孤獨。日子枯燥得像一灘死水,就像他一成不變的容貌還有撒伽對他永不消退的敵意。
他並不明白這個驕傲的帝國繼承人為何這麼不待見自己,雖然他的容貌並不絕頂出色,但也足夠的令人喜歡,加上祭司獨有的氣質,很容易就叫人生出好感。
可無論他對撒伽是什麼態度,這個小孩子始終對他保持敵視的態度,當然這份厭惡並不針對他一個,而是針對整個神殿,特別是現任的祭司。
撒伽對神殿的厭惡感逐年加深,但因為被隱藏得很好,在眾人眼裏這位新任的君主對神殿還是頗為尊崇。拉非爾對此漠不關心,造不成威脅的對手並不值得他看重,直到他獲得了那一卷手劄,屬於祭司裏格爾的私人手劄。
那是拉非爾第一次缺席自己的工作,隻是為了研讀一本手劄。神殿的祭司有很多任,但真正出名的從來就隻有那麼幾個,凱利格三世時期的祭司裏格爾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記載的不多,但每一句都堪稱妙筆,看一眼比拉非爾的老師教導的千百句都頂用的多。那天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仔仔細細的琢磨,看了大半天才看了一小部分。
結果接下來剩下的筆墨都用來描繪一個並不大出名的親王,拉非爾一時有些失望,便把那手劄擱置在一邊又恢複了自己正常作息。
那卷手劄被他擱置在床邊供閑暇的時刻解悶,隻是無聊之際才翻起,卻不曾想看到後來便越是心驚。
這卷手劄不過寥寥三十幾萬字,卻隻用了十萬字左右來寫那些重大曆史和對神明的感悟,剩下的二十萬字都記錄的是些瑣碎小事,可無論是字跡還是用詞遣句都比前麵要更為用心。
這二十萬裏頭有兩個名字被反複提及,一個是被稱為暴君的凱利格三世,另一個則是最受帝王寵愛的親王言。
裏格爾在手劄中更喜歡稱對方“安亞”,語態親近寫下的也多為一些讚美的話,而對著暴君凱利格,則多是些輕蔑和鄙夷,兩種態度,兩個極端。祭司裏格爾確實是最特別的一個,因為他擁有著和常人一樣的感情,生動鮮明,令他羨慕。
把手劄放下來的拉非爾歎了口氣,裏格爾的感情也隻是對那麼幾個人有反應而已,而大多數的祭司永遠都遇不上對的那個人,便一輩子都無法觸動內心那些被封存起來的情感,沒有喜,也不會悲。
神殿的池水能夠看到你內心最想要看到的東西。在拉非爾把那卷附帶靈力的手劄丟進池水的時候,池子裏頭便把那段屬於裏格爾的往事給完完整整的回放了一遍,按照日期的順序,每天隻播放那麼一丁點的東西,從兩個人開始到言末到因為毒藥而被封存起來結束。
從頭至尾,他隻看清了兩個人的臉,凱利格三世一直是模模糊糊的模樣,甚至還會因為裏格爾的心情變動而變得麵目全非醜陋無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拉非爾彎下腰撈出手劄的時候,水麵上的少年對著他的方向展顏一笑,那瞬間銀發的祭司顯然聽見了某根弦被輕輕撥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