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良久，突然笑了。
“那麼說，你才是我的親生女兒？”他冷冷的看著顧熙：“並且你一開始就知道？”
顧熙點頭：“在雲州的時候便知道，所以我說柳天龍你很可憐！”
“放肆！”柳天龍一掌打碎了麵前的茶幾，瞪著顧熙：“所以你就是這樣跟親生父親說話的？直呼名字？覺得說出自己的父親是，是私生子你很光榮？”
看到柳天龍更關心的竟然是之前自己對他的羞辱。
顧熙有些不可思議。
隨即便想通了。
聽說柳天龍童年並不幸福，母親的出身也不光彩。
他小時候因為私生子的身份應該沒少被人嘲笑戲弄，看不起。
童年的陰影便是他永遠的痛。
是比所有屈辱所有難堪更難以接受的事情。
想到這裏顧熙默然。然後才道：“私生子便是私生子。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任何人的出身並不是他自己能決定，你若不在意了，還怕人說嗎？即便有人說我的私生子的女兒又如何，能改變這具身體是你女兒的事情？並不能，所以我不在意。再說我原本就沒打算認你！”
柳天龍的聽了顧熙的話，先是憤怒再是沉默，最後化為沉思，但在聽到顧熙最後一句話時還是忍不住發了火：“你不認我。便能否認你是我女兒這一事實？”
“不能，但我有選擇認不認你的權利，這也是事實！”
柳天龍冷冷一笑，不再理會顧熙，現在有更重要的人要處置。
他看著癱在那裏哭的梨花帶雨的李艾兒。
死死的盯了會，然後悠長的歎了口氣。
“總歸還是我對不起你，細想當年那樣危機的情勢，卻留下你跟歡歡兩個懷了身孕的弱質女流，麵對那樣強大的敵人，我相信你當時是為了保護我的骨肉才換掉的對嗎？”
李艾兒聞言連忙點頭：“是的。天龍哥，當時真的很危機。我也是沒辦法，就想這萬一，不行也要為你留一點骨血，便換了孩子。我，我當時實在怕你出事……”
“那你回來後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還會怪你？”柳天龍聲音依舊溫和，讓人看不出息怒。
李艾兒一下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我……我……”
“她自然是見胡欣榮生的兒子，我也是兒子，最後又見王雲夢生的雙胞胎裏也有個兒子，怕失寵，隻能將這謊言繼續隱瞞下去了！”林歡歡的聲音淡淡的傳進來。
她身後跟隨這一個瘦高羸弱的年輕男子。
容貌俊秀，但臉色蒼白，一看就身有不足。
柳天龍看都林歡歡不由皺眉：“你將思聰帶來做什麼？”
“他也是你兒子為什麼不能來？”林歡歡反問。
“他不是身體不好嗎？”柳天龍氣道。
今天這一個一個都反了天了。
林歡歡聞言大笑：“對，他是身體不好，他什麼都不能做，像個廢人一般一年一年的躺在病床上，所以我有罪，我便要年複一年的守著他，同時看著你一個一個的往回娶，生了一個又一個兒子，將我的兒子拋之腦後，就因為他是廢人，但你捫心自問他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柳天龍一愣：“你又發什麼瘋？現在提這些做什麼，沒看到這裏有正事！”
林歡歡冷笑：“我沒發瘋，我跟我兒子站在這裏跟今天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當年你跑了，被人追殺不得已，我跟艾兒都不怪你，我在逃亡路上受了傷，害的思聰生下來就先天不足。當時你生死不知，思聰眼看不能活，為了怕你有個萬一我們兩個傻女人想為你保住骨血，甚至想要個孩子將來為你報仇才出此下策，有什麼不對？如果不是因為思聰身體不好，又怎麼會這樣？”
柳天龍聞言神色略緩但還是陰沉道：“即便如此後麵那麼多機會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因為你一個接一個的往回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生兒子，她怕失寵，又有我的前車之鑒，看著陳燕清的心如死灰，所以她要兒子來拉住你的心，她要固寵，所以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你有什麼權利怨我們？”林歡歡留著眼淚道：“你當時不是說一輩子感激我們的恩情嗎？為什麼後來又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們傷心？你說過的話從來都不算嗎？”
柳天龍此時早已經呆住，他被林歡歡質問的啞口無言。
“嗬嗬，還真是熱鬧！”
正不能言語間，樓梯上突然出現了陳燕清的身影。
第八十九章 靈石（一）
“林歡歡你怨什麼？這一切不是你跟李艾兒咎由自取嗎？放著堂堂正正嫁人相夫教子的生活不過，非要找已經有妻室的男人，他能為了貪一時之歡背叛曾經保證生生世世相愛的妻子，要了你們，你們便該有他還會找別人的心理準備。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你們不懂？”陳燕清穿著一襲黑色長裙優雅之極的走下來。
“你這個第三者現在是在抱怨小四，小五的插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