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酈狀元風采,老臣實在欣賞,懇請聖上作個冰人,老臣願將小女許配,可謂天作之合。”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國丈向來持重老成,怎今日大反常 態?再望向那受國丈青睞猶麵不改色的酈狀元,又不由很是理解國丈失態之舉,不過,可惜自家女兒苦無機會了。眾臣隻在惋惜埋怨,左右二相卻是氣憤不已,一個 暗自大罵,你女兒已許我侄兒,雖未成親,卻已文定,如今再許他人,真豬狗不如!一個氣憤中大半焦慮,給你做了女婿,好苗也變雜草!千萬莫應承,老夫一番苦 心白費也罷,若入了劉捷家,老夫也不屑你了。而當事人酈狀元依然鎮定自若,充耳未聞。
“哈哈哈哈……”鐵木耳也大笑國丈反常舉動。自家小姨子,當然見過幾麵,說實在,雖花容月貌,但要與這文貌冠絕天下的酈狀元匹配,怎麼看也差了那麼一點。不過,既是親戚,應不應其次,問一問總要的。“新科狀元,國丈美意可有細聽?意下如何?”
“國 丈美意,學生豎耳聆聽,隻惜學生無法消受,如今隻想為國之大興效犬馬之勞,國丈青睞,恕學生斷難從命。”麗君逐字逐句,麵容平淡如常,心中卻不住暗罵。你 個老匹夫,上次金殿賜婚害我映雪,如今又想故計重施,我倒不信這昏王當真就把你女兒配了我,就算昏到頭,真給配了,我酈明堂也要你從此家無寧日,斷子絕 孫!
“好個效犬馬之勞!有此賢臣,何愁家國不興。”錚錚如鐵,鐵木耳卻絲毫不惱,反大加讚賞:“好,朕就準你所願,國丈休得再言。”
“謝皇上恩典!”麗君心中竊喜,正色拜謝;劉捷頭遭撞個大釘,滿麵晦氣;梁相“奸計”即將得逞,眉開眼笑。
回 到相國府,梁相卻又愁了,原來諸事齊備,偏女兒堅決不嫁!這倒奇了?誰家姑娘不想找個人上人,怎麼女兒這般不知好歹?問起夫人,隻回道:“女兒既不肯允, 誰敢橫加逼迫就跟誰急。”無奈何,親自上門相勸,哪知說至口幹舌燥,依舊不為所動。其實映雪也自苦惱,死過一次,對麗君之心更是堅不可摧,什麼狀元,探 花,就是來個太子爺,一樣慨無商量,但身受養父母再生大恩,父親又頭遭開口言求,自己豈能孝義不顧,忤逆若此?唉,酈明堂啊鸝明堂,你要真是麗君那該多 好!
但見父親一旁歎息不已,映雪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隻屈膝跪拜道:“女兒不孝,父親大人隻管嚴加責罰,如父親大人不肯原諒,女兒唯有長跪不起。”
梁相忙去扶起:“女兒何必如此!罷罷罷,女兒既不應允,為父絕不再提,管他什麼酈明堂,酈君玉……”酈君玉!酈君玉!再聞此名,映雪苦惱又生,你究竟是不是麗君啊?!可有什麼法子辨認?快想一想,想一想……
慢著!這個法子應該可行!腦中靈光一閃,映雪及時叫住滿麵遺憾萬分之色,欲邁出閨房的父親:“爹爹!您老可有狀元手跡?若女兒看過狀元文稿,確是絕代文采,或許有得商量。”
先前奇怪女兒打死不應,現時又奇怪女兒閱文斷才,但既有商量,不算絕望,怎麼也要一試!梁相當下應道:“為父偷也要你偷來!”當然不可能真去盜取,那可是殺頭大罪,交托聖上姨娘,何愁文稿不來。
皇親果有實力,一日才過,文稿已然到手。這次相國夫人也來勸了,為何?“乖女兒,此稿為娘詳細讀過,你父無半點誇張,端的是個絕好人才,你若錯過,為娘也要惋惜啊。”乍聞母親勸告,接過文稿,映雪竟不敢拆閱,倘若不是麗君,自己要如何拒絕雙親厚德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