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薏情上前,將那少年腰間的荷包扯了下來,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是她丟的數目。不過,她卻沒有那麼快放了他。衝著這個少年嗬嗬一笑。
“你對我做了什麼?”那少年驚呼一聲。
“我把你封住的穴位解了,毒擴散了。”沐薏情的雙手一攤。
醫毒本是一體,可在閻王手裏搶人,也能把人直接送到閻王殿,這就是她鬼手古醫的由來。
“錢我還你,你解了我的毒,咱們互不相欠。”
沐薏情沒有理他,而是拽著他往外室走去,將用力一推,那人頓時狼狽的倒在地上,此時,不止是那隻手腫的跟包子似的,就連臉都開始腫了,活像一個豬頭。
還沒有睡的吳嫂頓時掀了簾子走了出來,看到半夜來到她房中的兩人,頓時一驚。
“小姐,他……”吳嫂看著地上的人,有點不敢相認。
“送錢來了,隻不過變了點樣而已。”沐薏情的坐到一旁,瞧都不瞧狼狽的倒在地上的人一眼。
“從現在開始,吳嫂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否則,屍骨無存也不是難事。”
“我說!”這兩個字,好像從齒縫裏傳出來的,磨齒的聲音還在響起。
吳嫂激動去扶那個身影,那人還給臉不要臉的賴在地上不起來。隻見吳嫂二話不說,迅速擼起這個少年的袖子。少年紅腫的手臂上有一處舊傷痕,像是咬出來的。
吳嫂的聲音都有些顫唞,“孩子,你身上,可有一半塊玉佩?”
“有。”那少年立即點了點頭,可是手已經腫的蜷縮一下都難。
吳嫂立即從脖子裏將一塊貼身放著的玉佩拿了出來。
那少年睜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吃驚的聲音頓時傳來,“和我的一模一樣。”
“孩子,我是你娘啊。”吳嫂激動的摟著那個腫的麵目全非的少年。
沐薏情眼尖的瞄了出來,那玉佩價值不菲,吳嫂的身份,真的隻是洛川王府的一個粗使丫環?這麼多看來,卻一直守著這具身子忠心不二,傾盡全力的照顧著。
這中間究竟隱了多少秘密?
“小姐,他這是怎麼了?”吳嫂急切的朝沐薏情詢問道。
“中了點毒而已。”沐薏情的抬步上前,握著那個少年的手,“有刀嗎?”
“有!”那少年立即示意了一下他的腰間。
“不要你掏!”
沐薏情癟了一下嘴巴,以為她想掏啊!吳嫂立即上前朝那個少年的腰間摸去,抽出一把小飛刀。
“你叫什麼名字?”沐薏情把玩著那把精致的小飛刀。
“我師傅說我姓李,我自己取名叫尋歡。”
聽到這個李姓,吳嫂眼中蓄滿的淚水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別名,叫小李飛刀?”沐薏情調侃道。
“你怎麼知道?”
還能再天雷滾滾一點不?!
吳嫂扶著起那個身子,讓他坐在沐薏情的身側。
“你是姓李,但不叫尋歡,你爹爹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你取這麼個名字,肯定大怒,你的名字叫雪茞。”
“雪茞?”那少年凝眉,似乎記憶深處,有人這麼叫過,陌生卻又熟悉,抬起頭看了吳嫂一眼,頓時感覺鼻間一酸,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個“花孔雀”鄙夷的神色,頓時抬高了下巴。
“吳嫂,你去拿個容器來。”沐薏情吩咐一聲,按著的李雪茞的身子。
“你想幹嘛?”
“殺豬放血。”
李雪茞頓時掙紮起來,對於這個看似無害的女人,他是從骨子裏心寒,這種罪,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受第二次。
“再動我不就給你解毒了。”
李雪茞頓時安靜了下來,沐薏情拿起小刀,輕輕的在他的中指上劃了一下,站起身來,在他的耳跡劃了一個小口。烏黑的血順著那個傷口流了出來,好像被擠在夾縫之中要窒息一般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
“吳嫂,你們聊,我去睡了。”
吳嫂看著沐薏情,吃驚的模樣還沒有散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從小看到大的小主子,竟然能夠做出剛剛的事情,那麼嚴重的毒,眨眼間就被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