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任那家夥。”扶哲將粉放下,又梳起頭發來,不時的用旁邊放的一小盆清水裏沾了沾,用水代替發膠、讓頭發更服帖點。
另一邊的三個選手,隻要能漂亮,什麼東西都往臉上頭上使。麵部塗著層光亮的粉,在燈光下粉雕玉琢般的透亮;頭發一絲不苟拖及地上,走起路來,長發跟著長袍拖曳,夢境中的仙人也隻不過如此。
而扶哲頭發跟許多普通人差不多,深紫色少有發色卻因為少了許多光澤而變得毛糙。臉上有了好幾塊妊娠斑,容顏比以前相比遜色不少,不用粉來掩蓋,看來等一會很難贏。
顏夢馨不免心中愧疚,看到一旁的橄欖油往手心中倒了點,接過扶哲手中的梳子,幫著用油將頭發弄得稍微油亮點。
“夢馨,謝謝”扶哲微笑地感謝著。
“不,謝謝的應該是我。”她的梳子小心地梳理著。
比賽場上的樂聲響起,比賽開始了。光憑耳朵就能聽得出那首是江韻的曲子他主宰著樂器和音符,高低錯落,卻順暢優美。
扶哲細細分辨後,微微歎氣:“江韻越來越厲害了,那麼難的手法居然也敢隨意使用,不怕失敗。”
他抓著顏夢馨的手,溫柔道:“你去看比賽吧,不用陪我。”
“比賽到時會重放的”顏夢馨也知道現場效果會好很多,但她不想此時離開扶哲。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江韻參賽曲目已經結束了。
她想了想後,將旁邊的一朵大紅色百合花拿過,插在了扶哲的耳際,讓紅豔的百合花瓣轉移了視覺。
“好漂亮”卿歡笑著拍手:“我怎麼沒想到用花。”
“因為沒人戴花上台演出,除非是女人”扶哲在鏡中看了看,扭頭笑道:“但是夢馨插的,我就戴著上台吧。也算是第一人”
顏夢馨和卿歡送扶哲到了後台邊緣後,就悄悄站到觀眾席的一角觀看。
扶哲小心的捧著很大的肚子,象怕踩死螞蟻一般慢慢地上了台。音樂家要向大家鞠躬,肚子已經打得讓他彎腰行標準的禮,隻能微微前傾身體點頭。
扶哲幾乎是笨拙蹣跚地坐下,將巨大的豎琴靠在肩上,開始彈奏起來。
流暢的樂聲從他指尖中滑出,所有人仿佛聽到了漫天的朝霞中,萬物複蘇。潺潺溪水滋潤了幹旱的泥土,一切都在孕育生長…
雖然扶哲目前狀態,外表很難說美,一個大肚子、臉上有雀斑的人如果在平時,也許一上台觀眾都懶得看。但此時大家都諒解了他,畢竟他比其他男人更加有勇氣一個如此深愛著自己妻子的男人,也讓很多女人為之動容。
扶哲演奏能力確為頂尖,到目前為止,也隻有他和江韻能平分秋色。
突然曲子好似有點淩亂,難道出錯了?幸好扶哲用此風格又彈奏了十個小節,讓人以為是獨榜立新的特意之舉。
比賽曲目需要彈奏至少十分鍾,二十分鍾為上限。選手為了讓觀眾盡可能多的關注,都會彈到十八至十九分鍾。而扶哲卻在第十分鍾後,做了結束音。
顏夢馨頓時緊張起來,扶哲將琴放置好後,並沒有站起行禮,而是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緊緊抓著豎琴巨大的琴身,坐在演出椅上,掙紮著扭身,目光焦急的四處尋找,很快地掃視到了舞台旁邊的顏夢馨。
扶哲臉色蒼白,額頭滿是細汗,聲音輕弱無力並且顫抖:“夢馨,快送我去醫院,踢得好重,好象要生了”
顏夢馨和做安保工作的警察、特警們頓時驚慌失色地跳上舞台,七手八腳地將扶哲抬起,也不由後台走了,哪近就往哪裏去。直接從觀眾席前,往醫院方向抬去。
“離預產期還有十天呢,怎麼今天就養了?”顏夢馨急得汗都下來了。
“不要怕,不要怕,深呼吸,深呼吸”卿歡在旁邊幫著擦汗,看似冷靜,其實也慌了神:“哦,不對這是女人養孩子要做的。我們應該是…還是深呼吸,深呼吸”
“夢馨,怎麼那麼疼?”扶哲的汗越來越多,他緊緊握著顏夢馨的手,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臉色更是煞白。
“不急,不急,是孩子想出來,所以動得厲害,大約踢到了腸子,就跟腸打結,會引起劇烈疼痛的道理一樣的。外麵就有車,隻要五分鍾就可以到醫院了”一個隨場醫生邊跟著隊伍,邊摸著扶哲劇烈起伏的大肚子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