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一眼邊上小鬥雞一樣的瓦房,順帶一起打擊:“還有這個瓦房,來曆可疑的,是不是拐來的都不知道呢……”
顏福瑞氣的那叫一個七竅生煙:“老子跟你拚了!”
他抱起串串燒的大鍋向著宋工潑過去,惜乎鍋太重,拋一半就摔地上了,宋工一見是動手的架勢,掉頭就往山下跑,那口鍋骨碌骨碌滾著在後頭追,瓦房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來了句:“我ri你個仙人……”
忽然想起要注意素質,後半句趕緊吞回去,顏福瑞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怕他個球!罵!使勁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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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了些串串燒,和著白飯一起拌拌,分了兩碗,權當是晚飯,和瓦房兩個捧著碗坐在小廟前頭吃,瓦房是餓了,吭哧吭哧吃的起勁,顏福瑞那叫一個難以下咽,兩個事愁的他,愁也愁死了。
其一是天皇閣,確實不是什麼珍貴文物遺跡,那破磚破瓦的,賣出去都得貼運費,但這是師父丘山道人羽化之前留下來的啊,作為徒弟,難道不應該幫師父守住這點地方嗎?再說了,自己從小就在這地兒住,真拆了,他去哪呢?
其二是瓦房的教育問題,瓦房是他撿的,正好那時候小廟後頭起瓦房,順手就給起了這個名字。本來尋思著過兩年讓瓦房去上個學,以瓦房現在的素質來看,這事兒迫在眉睫啊,學前教育很重要,定了型可就難了……
瓦房吃到一半,忽然想起剛才的事:“師父,我不是拐來的吧,我不是你撿的嗎,就跟太師父撿你一樣。”
顏福瑞點頭:“是啊。”
想起丘山道人那時對自己的照顧,顏福瑞有些唏噓:“我那時,跟你一般兒大……”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低頭看到瓦房小鼻子小眼的,難免有點嫌棄,加了句:“但是比你好看多了。”
瓦房刨了口飯,想了想又問:“那現在怎麼長這麼難看呢?”
……
特麼的尊師重道懂不懂,教育問題簡直是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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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頭那兩件事磨的,顏福瑞半夜的時候生生愁醒了,抓過枕頭邊的老式手機看了看,快十二點了。
他歎了口氣翻身朝外,玻璃毛毛的,外頭的月亮剛升起來,恰好是半月,顏福瑞心裏算了算日子,下弦半月,應該是農曆二十二還是二十三來著……
還沒把日子計算明白,突然轟的一聲炸響。
窗戶外頭黑魆魆的小廟瞬間沒了形,無數大大小小的石粒碎塊打的房子牆麵砰砰響,顏福瑞僵了足有五秒鍾,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了。
殺千刀的開發商啊,肯定是趁他們出去賣串串燒的時候在小廟裏放了定時炸彈了!個瓜娃子,老子跟你們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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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初一新月,太陽和月亮同時升起,到了農曆十五,月亮在太陽落下時升起,此後由於月亮的公轉,每過一天,月亮升起的時間就要晚52分鍾。
十二月下旬,農曆十一月二十三,下弦半月,月亮升起的時間是夜半十二點。
秦放記得很清楚,就在那一輪半月掛上高天的時候,他的心髒,突然再一次起搏。
開始隻是心肉顫巍巍地小幅收縮,一緊一放,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漸漸地,他聽到怦怦的聲音了,連那根穿透心髒的尖樁,都似乎連帶著有了微小的擺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