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3 / 3)

——“所以我活過來了,而我的一口妖氣,又支撐了你的命沒有死絕。”

她心情很好,說到後來居然笑出了聲。

她說:“你叫秦放是嗎,你問我我們這樣的人多嗎?不多,我可能是唯一一個複活的妖怪,而你,也是唯一一個憑妖氣續命的人。”

秦放沉默了很久,問了句:“複活了之後,還跟以前一樣嗎?”

她沒有立刻說話,過了會仰頭往上看,那裏,高處的山線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秦放聽到她囈語似的聲音:“不一樣了,要是從前,我是不會摔下來的……我現在,果然也隻是個半妖。”

過了一會,她低頭看秦放:“從現在開始,你聽我差遣。我叫司藤。”

秦放真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抓住車門邊從地上站起來,真是好氣到好笑。

這個女人可真把自己當棵蔥啊,聽你差遣,憑什麼啊。

第⑥章

洛絨爾甲對安蔓的印象挺深的,秦放一問他就想起來了,比比劃劃地給他講了那天晚上的事,安蔓接到母親重病的緊急電話過來退房、自己給結的房費,還幫忙把喝醉了酒的秦放扶進車裏……

說到後來,言語中有很大的不滿,藏族漢子說話直來直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麵打麵挺不客氣地問秦放:“你怎麼帶了另一個女人回來呢?”

這個問題,秦放也挺想問自己的,究其原因,無非兩個。

一是犯賤。

二是自己修養太好,紳士風度太過到位。天寒地凍荒郊野嶺,就算是個妖怪,到底不是青麵獠牙,隻穿件破爛的單旗袍,連腳都是光著的,一死七八十年,110緊急求助電話都不會撥,擱你你能一走了之?

就是這讓秦放腸子都悔青了的惻隱之心,給自己召回來一現世慈禧太後,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噴射公主病病毒的民國女妖。

在穀底下,他收拾了車裏的證件行李之後,猶豫再三,拿了套安蔓的衣服讓她換穿上,司藤隻用兩個手指尖拈過來,聞了聞眉頭蹙起,又扔回他懷裏,這還不夠,手指甩甩,就跟能髒到她似的,冷冷來了句:“破爛衣服。”

破爛衣服?

秦放脾氣算是不錯的,但在司藤麵前,幾乎一點就著:從地底下鑽出來,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病毒細菌,給你衣服穿就不錯了,安蔓雖然不是一擲千金的奢侈消費型,每件衣服還都是上檔次有牌子,破爛衣服?不比你身上那件抹布一樣的真破爛強?

真不知道是費了多大力氣才把那股子火壓下去,指著行李箱對司藤說隻有這些你愛穿不穿。

司藤說:“那就不穿。”

她是真無所謂,妖的體質異於常人,零下的溫度,她一點怕冷的跡象都沒有——但秦放不能無所謂,他要把她帶出去的,讓她穿成那樣光腳跟自己後頭?別人指不定以為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呢。

所以秦放既憋屈又惱火,這叫什麼事兒,求爺爺告奶奶一樣讓她去挑安蔓的衣服,司藤一丁點兒受人恩惠的感激都沒有,以一種張揚跋扈不屑一顧的姿態一件件拈著安蔓的衣服翻看,然後扔垃圾一樣丟到一邊,唯一一件看的久了一點的,那是……

那是安蔓的蕾絲深V胸衣。

秦放劈手就奪了過來。

司藤的手還保持著拈胸衣的姿勢,饒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