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傳了過來:“哇哇哇,尚尚,你賴皮,這樹枝怎麼可能飛那麼遠?”

九尾嘟著嘴,眯著眼睛看了看內院,不甘心的齜了齜牙,泄氣的看著那已然飛出很遠的樹枝,垂頭喪氣的朝著那處的方向走去。

大大的太陽嗮的九尾很是舒服,管他呢,反正尚尚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煉修煉的,隻有第一次抱起自己的時候看見了她的笑容,之後一直避自己如蛇蠍,自己回去了也是自討沒趣,不如就在這裏好好的打個盹。

三條尾巴就是方便,隨意一掃,地麵就幹幹淨淨,九尾咧嘴笑了笑,趴在那草叢心裏想著初見尚尚時,那抹驚豔的笑容,慢慢的合上眼簾。

九尾是被吵醒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著,九尾有些氣惱,翻身而起才發現天色已黑,頭頂一輪明月孤零零的掛在天空,周圍的星辰稀稀拉拉,似乎隻看的到屈指可數的寥寥幾顆。

惡狠狠的剝開草叢,查看著擾了它睡眠的罪魁禍首,一隻緩緩爬行的刺蝟露出身子,發現前方的路被堵住了,立刻受驚的縮成一團,將那柔軟的腹部用堅硬的刺包裹起來。

嘿,這個刺球,好有意思,九尾伸出爪子撥了撥,卻被那堅硬的刺弄疼了那粉嫩嫩的肉墊,不由勃然大怒,破口大罵:“畜生,你弄疼我了。”

看了看那個依然不為所動,蜷縮成一團的刺蝟,眼眸狡黠一轉,拖著那刺蝟就朝著水源處走去,到了水源邊上,將那刺蝟推到河裏,轉身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刺蝟真有意思,看起來似乎不好對付,那就丟到河裏,讓那些蝦兵蝦將去對付吧,拍了拍爪子上的灰塵,回首就看見呂尚穿著一身白色布袍,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呃,自己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呢,九尾擺了擺僵硬的尾巴,低眉順眼的看著呂尚。

呂尚有些生氣,這般溫順的九尾怎能做出這種傷害其他小動物的事情呢?看來妖就是妖,無論對著某一畏懼或敬畏的人再溫順,再低眉順眼,但妖性卻是不會變,自己潛心修行就是為了能夠衝破桎梏,有了能力後方能保佑一方平安。

而眼前的九尾畢竟是妖,要求她做人,便是扭轉了她的本性,雖說人妖殊途,但九尾這般善良的妖其實也很少見了,若是能夠加以引導,也算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

思及至此,呂尚對著依然低頭畏懼的不敢看向自己的九尾緩緩開口:“我本欲至此和你了結了這一段善緣,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就此別去。”

呂尚用眼神安撫住了欲要開口打斷自己話語的九尾,又道:“但你本性善良,若是能夠守護本心,不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你的成就會更高。”

“我沒有”九尾有些委屈的看著冷淡的呂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她要趕走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忘記了撿那樹枝而已,至於有她說的這麼嚴重嗎?

“還狡辯,被你推下水的刺蝟何其無辜,它既然不能作為你的飽腹之物,你何不饒它一命,不能為你所用,你便殺之嗎?如此殘暴,以後不要再來見我。”呂尚氣結,那胸口的渾圓處微微起伏,袖袍一揮,轉身便駕霧而去。

“尚尚,你···我沒有殺它啊,我隻是把它丟下水了,難道它不會遊泳嗎?”九尾委屈的嘟著嘴,看著呂尚離去的背影,有些難過。

哼,看我把它找出來,你就會知道,我沒有殺它,我隻是想逗逗它而已,九尾吸了一口氣,躍入河中,那潺潺的流水並沒有影響九尾的速度,在河中的九尾居然也能活動自如,靈巧的借助著後尾潛到了河底。

河水並不渾濁,九尾很清晰的就看到了那似乎展開了身軀的刺蝟,顧不上嘴裏傳來的刺痛,九尾有些急切的含住它往岸上拖去。

嘴裏有些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被刺蝟刺破了舌頭,好在這刺蝟也被她拖了上來,她就要看看,呂尚憑什麼罵自己。

伸出小爪子在那刺蝟麵前敲了敲,粗聲粗氣的道:“喂,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丟到河裏,你能不能和我去尚尚那裏解釋一下,我隻是想逗逗你,沒有想要殺你,你看,你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喂,你怎麼不動啊?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我都說了是我不對了。”九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刺蝟並沒有像之前一般防備的蜷縮著身體,反而一直是自己拖上岸後的樣子,直直的趴在地上。

九尾將那刺蝟翻了過來,那刺蝟四腳朝天,將那柔軟的肚皮露了出來,兩隻黑亮亮的如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裏滿是驚恐,那驚恐卻像定格一般失去了光華。

九尾伸出小爪子輕輕的碰了碰那柔軟的肚皮,那刺蝟依舊一動不動,直到九尾將舌頭伸出去感受不到刺蝟的生命了,這才嚇的頸脖處和尾巴上的毛全部豎起,一下子就竄了出去,良久後又慢慢的踱回那刺蝟的屍體處。

幾顆晶瑩的淚珠滴滴答答的掉到了刺蝟的身上,慘白的月光讓九尾有些害怕,呂尚冷冰冰的眼神讓自己的心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

自己真的殺了一個動物了,自己這一輩子可是從來沒有殺過生,每次吃飯的食物,都是吃的傭人端上的熟食。

可是,現在,自己親手斷送了一條生命,九尾難過的哭了起來,怪不得尚尚不要自己了,現在連自己都有些討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