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猛地掐她的人中,實在不行,就啪啪地給她兩耳光。
見她還不醒,竟然直接俯身下去,口對口地進行人工呼吸。
與此同時,幾十隻黑黑的小手在劉草兒的衣服上摸來摸去,喜兒阻止未果,被張逸一把拉到旁邊去了。
看著薛石子滿口的黃牙,再看著被揉的亂七八糟的衣襟。
喜兒胃裏一陣泛酸,強忍住不適,跑出去在田溝邊上大吐狂吐,才算吐出了心中的那口濁氣。
田誠和張逸熱鬧也不看了,拿著水壺焦慮的站在喜兒旁邊,等著她那股惡心的勁兒過去。
喜兒漱漱口,蒼白著小臉準備回教室,雖然這時候早已沒了什麼課堂紀律。
她很擔心劉草兒,畢竟仙兒的事情在前,而且看薛石子今天的舉動,明顯不會善罷甘休,卻苦於不能跟任何人說起自己心中的懷疑。
她決定緊跟過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懂是薛石子的人工呼吸起作用了,還是掐人中的效果,好在她醒了。
兩個班幹部攙扶著她往宿舍走去,喜兒不顧張逸的阻攔也要跟過去,雖然不懂為什麼,但田誠卻對妹妹無條件支持。
護著她跟過去。
薛石子將看熱鬧的孩子們全趕走,說是病人需要休息,甚至準備關門。
被喜兒一把攔住,天真的問道:“老師,您是男孩子,劉老師是女孩子,我來照顧她吧!”
執拗地站在薛石子的麵前,黑漆漆的眼珠子仿佛看進了他的內心。
瞳孔微縮,清了清嗓子,掩飾內心的煩躁和鬱悶,假裝恍然,“對對,你幫老師倒點兒熱水。”
然後背著雙手踱著步子離開了。
當然,喜兒沒忽略他眼中的那抹戾氣。
但她管不著了,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而一點都事情都不做,隻是笑笑點頭。
就讓田誠和張逸回教室了,她關上劉草兒宿舍的門,其實也就是間空餘的教室。
如今裏麵放著一張床和一張還未裂開的桌椅,不過上麵被她鋪上了一層牛皮紙。
平時批改作業的地方,也是女孩子的梳妝台,梳子鏡子都在整齊的擺上著。
喜兒走到洗臉架上,在盆裏倒了點熱水,準備給她擦擦臉。
劉草兒這時候臉朝內,身子輕微的顫唞。
等毛巾遞過來時,才發現她滿臉的淚,哽咽著說謝謝。
“不用,先擦把臉,我給你倒點兒水漱口。”喜兒的話音未落,劉草兒就在熱毛巾下失聲痛哭。
她應該也知道薛石子對自己做了什麼,剛才那聲謝謝帶著好幾重意思。
如果不是喜兒堅持進來,她也不知道,渾身無力的自己將會麵臨什麼樣的遭遇。
等喜兒忙完,坐下來,劉草兒就像一下子找到了知音。
也不管一個九歲的女孩兒聽不聽得懂,她強烈的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我是家裏最小的女孩子,從小就是家裏最受寵的孩子,兩個哥哥全都下鄉了,我以為自己能幸免,但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我做不來農活,甚至在這個地方都養活不了自己。雖然在哥哥的庇佑下,不用餓肚子,但我不甘心,我的人生怎麼能隻有泥巴和糞土?”
劉草兒眼中的不甘讓喜兒看到了很多人的縮影。
“我要改變,兩個哥哥為了能讓我來這裏教書,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去河床上工,那麼苦那麼累,全年無休才爭取到這個機會,我走的時候,一個哥哥生病了,躺在床上,吩咐我好好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