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弟弟和奶奶全部推了出去,甚至關上廚房門反鎖。

“我說女兒啊,我進來給你打下手行不行啊?”顧母一臉擔心,這要是把廚房燒了事兒小,人受點兒傷不是要遭大罪啊?

顧莉雅懶得理,劈裏啪啦地跺著肉糜,這是喜兒給她寫的菜譜。

說是殺豬那天,老媽做了個肉圓子,然後轟動了整個高石莊,甚至這道菜都直接烙印了田家的名號。

“田家肉圓子!”

前幾天,喜兒托返鄉的知青給她帶了兩塊惦記已久的豬肉,不過是已經熏製過的。

新鮮的肯定會壞掉。

這新鮮肉還是昨天和李海鵬大半夜就爬起來,端著小板凳去排隊買回來的。

拎回來的時候,顧母感動的眼淚珠子都在打轉轉,她以為女兒還在睡懶覺呢。

誰知,今天竟然這麼成才,還知道去搶購肉了。

其實,顧莉雅是被喜兒信裏的肉圓子給饞到了,暫時吃不到,她決定自己操刀來做。

所以,今天一起床,就放出豪言壯語:“今年團年飯,我來做!”

看著一家人驚掉眼珠子的模樣,她覺得很滿意,“放心吧,我會區分糖和鹽,喜兒都教我好多回了。”

這話一說完,大家原本隻是擔心,這時候直接提到嗓子眼兒了。

因為顧生從高石莊回來後,就對喜兒一家人做菜的手藝讚譽不絕。

顧母還以為女兒跟著人家學了幾個菜,結果,隻是會區分白糖和鹽的程度啊?

這頓團年飯,確定能吃上嘴嗎?

或者,做出來,確定不會全家大年三十集體進醫院嗎?

所有人麵麵相覷,卻又不敢說半句不是!

要知道,自家女兒的性格就是你越說“不”,她越是逆反的厲害。

顧母在顧生的眼神示意下,決定跟滾莉雅商量著來,“媽媽給你打下手,你看如何?”

“好啊,你會做肉圓子嗎?”顧莉雅一個問題,讓顧母說不出話來。

想了一會兒,“你可以教我啊!”

顧莉雅兩眼一翻,“我要是會的話,就不需要您給我打下手了,還好喜兒給了我菜譜。”

要說,剛才是提到嗓子眼兒,現在就已經馬上要蹦出來了。

原來,一切都還是理論基礎!

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中間可是要經過無數次地慘痛教訓,才能成功的啊!

顧生想了想,“女兒啊,要不,今天團圓飯就讓媽媽做,明天你再嚐試做你的肉圓子好不好?”

顧莉雅不做聲,不做聲就代表我不想聽。

和別人的不做聲代表默認不同,所以全家人都很焦慮,卻又毫無辦法。

尤其是在廚房外麵,聽著裏麵像泄憤似的剁肉聲,更是膽戰心驚。

其實,顧莉雅做的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也覺得自己做的挺好的,甚至還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調兒,原來做飯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難嘛!

眼看著肉糜的狀態已經達到了喜兒形容的程度,便開始鼓搗蛋清和蛋黃分離,實驗三次,總算成功。

這一刻,顧生從未有過的渴望,喜兒家為什麼就沒有電話呢?

不然,這時候隻要她一個電話,至少能阻止女兒貌似自殘的行為。

所有人都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門打開了。

“來,誰來做我的第一隻小白鼠。”顧莉雅抻著調羹,裏麵一點點湯汁中,放著一顆圓溜溜的丸子。

大家下意識咽了口水,顧生眼睛一閉,“我來吧。”

大義淩然地模樣,就像黃繼光頂炸藥包時光榮就義的表情。

原準備直接一口吞下去,誰知道好燙,隻能嘶嘶地讓丸子現在嘴裏滾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