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麵對失控的父親,他內心的恐懼就像一座黑壓壓的大山,壓得他不僅喘不過氣來,甚至感覺天都要塌了。

“聽我的,對不對?”張青在兒子的安撫中,也慢慢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努力深呼吸,調整自己。

“對,您說要怎麼補償,我去跟她談,一家人都好好的,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張逸為了拉回崩潰的父親,他什麼都願意答應。

張青額頭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動,張逸嚇得用手,試圖去撫平。

“爸,深呼吸,來,別著急,咱們明天就去找她,跟她好好說......”張逸強忍住內心的恐懼,順著張青的意願,一點一點讓他安靜下來。

然後牽著他,慢慢回到房間,躺下。

剛要轉身去客廳給他倒水,一把被他拽住,“對不起,兒子,我也不懂自己怎麼了,對不起。”

張逸壓抑許久的情緒差點兒崩潰,眼淚在眼圈裏轉呀轉,深呼吸,忍住。

拉著父親的手,蹲下來,看著他,“爸,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不說對不起這樣的話。我先去給你倒杯水,然後慢慢聊好不好?”

張青疲倦地閉上眼睛,輕輕點頭,等張逸出去,一滴眼淚順著鬢角的銀色發茬慢慢滑落,隱匿在枕巾裏。

那些銀發都是在下放高石莊前,突然長出來的。

起身後的張逸,眼淚終於止不住掉下來。

深呼吸成了他今天的習慣性動作,就是釋放情緒,也要悄無聲息。

害怕給父親造成心理負擔。

趁著倒水的功夫,抹掉眼淚的痕跡,重新帶上笑容,喂張青喝完水。

自己脫掉外衣,爬上父親的床頭,就像小時候兩父子湊在一起看故事書一樣。

張青伸開手臂,將兒子摟在懷裏。

“從上次你偷偷跑掉,我回來找你哄你睡覺後,就再也沒有這樣抱過你了。”張青感歎道。

張逸身體本能一抖,這是他完全不敢回憶的痛。

張青心底也跟著一抽,趕緊扯開話題,“你還記我跟你講過的故事嗎?”

張逸故作輕鬆,笑著調侃道,“您給我講的故事多了去了,哪一個?”

好像剛才的那一幕,完全沒發生一樣。

“小馬過河,差點兒淹死的故事。”張青說完,扭頭看著兒子的神情,想從裏麵看出點兒什麼。

張逸其實心髒已經疼的抽搐,卻還要佯裝平靜。

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溫馨的父子二人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

甚至連原本美好的記憶,也要因為她,成為父子倆互相傷害的利器。

心底的憤怒就像海底迸發的火山,而父親的目光卻像海水強大的壓力,苦苦壓抑著火山口。

最後,他的憤怒妥協在父親的哀求下。

“爸,我剛才就答應您,如果您覺得這樣會開心些,就把她們接回來吧,就像沒有放棄挽救小馬的父母一樣?”張逸此時的臉上,已經平靜的看不出一絲痕跡。

張青心底一鬆,隻要兒子不拒絕,這事兒就好辦。

其實,張逸此時的△

張逸轉過身,生生壓抑住內心的暴力因子,才再次轉身麵對她。